方稚魚聽到了心碎的聲音。
她呆呆凝著譴責(zé)自己的男人,眼淚一顆一顆往下掉。
季淮眸光暗了暗,松開手:“你冷靜一下,我們不打擾你了。”
說完,他帶著秦萌萌離開。
凝著他們的背影,方稚魚脫力倒在地上——
手?jǐn)嗔耍那巴練Я耍净匆沧兞恕?/p>
她的世界好像都暗了。
接下來三天,方稚魚都沒有緩過來,只有母親在的時候,才會打起精神笑一笑。
這天傍晚,她一個人站在窗邊發(fā)呆的時候,門被推開。
扭頭,就見季淮提著大包小包的營養(yǎng)品走了進(jìn)來。
兩人的目光撞到一起。
方稚魚眸光木然空洞,明明她什么都沒說,但那雙眼睛好像在質(zhì)問他。
——你過來做什么?
——你還想要怎樣?
季淮呼吸一窒,移開目光不敢看她,放下東西問:“上次對不起,我說話太過了,你休養(yǎng)的還好嗎?”
方稚魚沒答,依舊靜靜盯著他。
季淮被看得局促尷尬,可他還是說出此次目的:“稚魚,方伯母說她報警了,你能別供出萌萌嗎?”
話如利刃,狠狠扎進(jìn)方稚魚的心臟。
眸光瞬間起了水霧,她踉蹌走向男孩,扯住他的衣袖泣血質(zhì)問:“你怎么能說出這句話?”
對視間,眼看他眼里有愧疚,他眼里還有疼惜。
可幾秒后,他卻說:“我不是以季淮的身份求你,而是以你喜歡的人身份求你。”
“稚魚,別報警,就當(dāng)為了這份喜歡。”
病房忽得死一般寂靜。
方稚魚松開手踉蹌兩步,整個人失了魂。
良久,她才找到聲音,顫聲問:“你什么時候知道我喜歡你?”
季淮垂下眼:“從一開始就知道。”
他揉著眉心,臉上的坦誠近乎殘忍:“只要你答應(yīng)不報警,我可以答應(yīng)你一個要求,條件任你提,除此之外,我會給你和方伯母一筆錢,讓你們此生后顧無憂——”
“夠了。”
方稚魚聽著少年的妥協(xié),這些一字一句,都是他為秦萌萌做的。
腦海在轟鳴,心口疼的快要裂開。
她的喜歡,她的心意……被季淮踩在腳底下狠狠碾壓。
還有誰比她可悲?
她閉上眼,轉(zhuǎn)過身緩了很久,才擠出一句:“……我答應(yīng),你走吧。”
季淮看著眼前消瘦的人,明明已經(jīng)如愿,可胸口卻悶堵,喘不過氣。
等了幾秒,見她沒有開口的意思,才低聲告辭:“謝謝,那你好好休息,我改天再來看你。”
方稚魚一動不動,碎發(fā)遮住她蒼白的臉頰,只露出消瘦的下巴。
等門一關(guān),她再抬頭已經(jīng)淚流滿面。
她不是為了季淮讓步。
她只是……敗給了自己的愛情。
……
方稚魚修養(yǎng)的一個多月,回到學(xué)校,此刻距離高考只有40天。
每個遇見的人,都滿臉可惜。
“哎!方稚魚一直是年紀(jì)第一,怎么就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