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才被挾持的教訓轉眼就忘了?
景綻掀眸射去一個眼刀,他嚇得立即噤聲,接著被綾羅薅住后駁領揪出去。
春嬸兒見狀也是無奈,道了句“二公子好生歇息”后離開。
喬嘉茵端著藥走過去,在床邊坐下后,沉默著一勺一勺喂他喝藥。
景綻臉上沒什么表情,只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她。
咽下一口苦澀的藥后,他問:“現在能告訴我,為什么去見姓蕭的了?”
她心里忐忑著,終究還是沒有說實話:“去跟他打聽,他和國公大人之間,到底有什么恩怨。”
“我和他有什么恩怨你不清楚嗎?”
男人語氣里裹著不悅,“還是說當年沒能嫁給他,你很遺憾?”
喬嘉茵攪動藥汁的勺子頓了下,繼而“咣當”扔進碗中,一副要發作的樣子瞪向對方。
景綻還是在她這樣的眼神里敗下陣來,像以前被壓制時,選擇忍氣吞聲。
連喬嘉茵都沒意識到,這樣的相處模式早已刻進兩人的骨子里。
只要一面對對方,就會忍不住暴露以前的習性。
她反應過來時深吸一口氣,急忙換了副溫和的面容。
開始反問對方:“那你呢?明明害怕打雷,為什么站在雨中自虐?”
景綻這樣的人,在她心里就是那種會搞自殘的性子。
所以她認為對方這就是在自虐。
男人有種被識破的窘態,移開目光避免和她對視。
“想讓你出來就看到,你被我當場捉奸了。”
他就是在自虐。
企圖用對雷聲的懼怕,以及身體上的傷痛,轉移心底的疼、抓狂以及崩潰。
也抱著對方出來后,看到他這副病弱的樣子,從而產生心疼和愧疚。
他真的無法忍受,她對除他以外的任何人好。
更難以忍受她和別的男人在一起。
“你的書當真讀到狗肚子里去了!”
喬嘉茵忍不住罵他,“張嘴閉嘴就是‘捉奸’,在你心里,我就是個不知廉恥,隨便和哪個男人都存在奸情是嗎?”
她忽而發現,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,每次她和蕭君黎見面,這人都會出現。
女人的謾罵,讓景綻恍惚有種二人回到五年前的感覺。
心底非但不惱,反而有種說不出的愉悅。
他微不可察地牽動下唇角:“當然不是!”
“不是以后就不準監視我!”
她態度強硬,帶著不容拒絕的口吻,“我討厭被人監視!”
讓對方將盯著無憂樓的人撤走,是她必須解決的事。
上次軟著態度來,又作出那么大的犧牲,也沒換來想要的結果。
這次她便來硬的。
景綻不吃虛情假意那一套,如果是以前那套呢?
“國公大人因我受傷,又因我加重傷情,我日后每天都會抽空來看你,以作酬報。
但只有一個要求,不準再監視我!”
然而對方卻微微攢動眉頭,湛黑的眸中意味不明。
“我好像還沒說要放喬樓主離開的吧?”
他唇角彎起一抹清淺的弧度,伸手勾起她的一縷發絲:
“而且你不是說,要殺要剮,隨我處置的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