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毅忱說,這個女兒心軟,愛哭,愛撒嬌。小時候和哥哥打架,打之前要哭一場,讓爸爸媽媽來當裁判。打的時候再哭一場,調節氣氛。打完了還要哭一場,因為自己挨了打,必須得哭!所以林景年后來不是因為打不過她,是因為哭不過而選擇放棄斗爭。謝泊川沒見她哭過,引以為憾。現在看到了,心里酸楚的不是滋味。他謝泊川的女兒,不該在這種場合里掉眼淚。謝泊川咬了咬牙,眸子鋒利的看向那邊的彭薩,黑暗中如同冷厲的刀刃,恨不得一寸寸的剮下他的皮。狗東西,等有機會,必須收拾了他!他拍了拍林檸的肩膀:“扶我起來!”副總警監連忙過去:“老爺子,是我有眼不識泰山了,都是自己人的事兒,就不用鬧大了,趕緊回家吧!”林檸冷嗤一聲:“都成這樣了,還不鬧大?還想息事寧人?回不回家也不是你們說了算的,我就要在這里,給我爸爸討個說法!”副總警監一腦門子官司。這事兒鬧大了,對彭薩可沒什么好處。彭薩走過去,沉暗著臉色:“岳父,先跟我回去吧。”“兄弟,別一口一個岳父的,咱們可沒這層關系。”謝泊川看了他一眼,疏離明顯。彭薩眼底浮了一層寒意。淺淡,深邃,也銳利。“酒店里的女人,是手下自作主張安排的,跟我無關,或許他們是想伺候好岳父,也是一番好意,岳父就別鬧得太難看了。”彭薩已經用盡了耐心。林檸按著謝泊川的肩膀,手上微微顫抖,寸步不讓:“你還有理了?要不是你,我爸爸用得著奔波勞累嗎?你自己臟了,還想把我爸拖下水,他一把年紀,你都不放過他!那些女人都聽你的話,你讓她們做什么就做什么,還說不是你?”她這么嚷嚷著,前面的人已經陸續有人探頭過來看看是什么情況了。繼續下去,對他沒有好處。彭薩的目光昏暗,上前一步,居高臨下,氣勢沉沉:“有話回去再說。”黑暗中,燈光迷離,影影綽綽。林檸微微發抖。她知道,回去,就沒有這個機會了。可是時間拖得太久,彭薩的耐心也就沒了。她心里忐忑不安。謝泊川忽然站起來,氣場冷厲肅沉,驀地輕笑出聲:“不急。”他開口,不慌不忙:“我的律師馬上就來了。”彭薩的眸子微微一緊。副總警監的臉色變了:“老板......”彭薩的五官緊繃著,目光陰沉沉的,泛著森寒:“把人帶走。”副總警監身后跟著兩個普通的警員,是他們自己人。當即,他們上前,一個人拽著謝泊川一只胳膊。林檸臉色一變,推開他們:“別碰我爸!”彭薩伸手,拽起了林檸,到了自己跟前,深邃的眉目光影不暗,性感的薄唇微微勾起,卻帶著冷冽的弧度。“回去再說。”他拉著她就往外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