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瓶又一瓶的酒下肚,腹部慢慢升起一股灼燒感。但蘇千筠又拿起一瓶,猛的灌了下去。肉體上的麻痹也無法改變她此刻嫉恨而酸澀的心情。她和墨景修相識那么久,并肩作戰(zhàn)多次,居然抵不上一個剛認(rèn)識不久的女人。當(dāng)初在軍隊里,在他大汗淋漓體力透支時,送水的人是她。他做任務(wù)出生入死,永遠陪在他身邊的人也是她。難道這些,還不夠嗎?憑什么他對所有人都是一副冷漠的樣子,唯獨把全部的愛都給那個女人!憑什么這么不公平的對她!秦暮晚,她算什么東西!“賤人!”酒瓶子被蘇千筠狠狠的扔出去,砸在了墻上,摔的四分五裂。她捂住嘴巴,狠狠的咳嗽了起來。風(fēng)邪來到的時候,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景象。他按了一下開關(guān),刺眼的燈光亮起,蘇千筠瞬間看了過來,見是他,橫眉呵斥道:“誰讓你過來的!給我把燈關(guān)掉!”風(fēng)邪看著她瘋狂的樣子,手指微微攥了起來,“他一點都不心疼你,既然這么苦,為什么還要喜歡他?”小姐,你回頭看一看,還有很多人在等著你啊。只是這話,此時的蘇千筠是注定聽不進去的了。她一雙美眸狠狠瞪著他,手指指向門口,呵斥道:“滾!”她從來都不讓他干涉她的任何私事。風(fēng)邪心底一股苦澀的感覺蔓延,他緩緩垂下自己充滿了復(fù)雜之色的眼眸,默默關(guān)掉了燈。只不過并沒有走,而是站在不遠處,靜靜的注視著她。黑暗中,他烏黑的眼睛里,滿是疼惜和愛慕。但是他不能表現(xiàn)出絲毫。這些年,他默默無聞的守在她的身邊,就是希望有朝一日她能夠感受到他對她的愛。但是她并沒有。蘇千筠從沙發(fā)上站起來,腳步虛浮的走到桌子那邊去拿酒。她讓人買了很多。只有讓自己麻痹掉,她心里才能好受些。過了許久。窗戶上隱隱折射出的微弱燈光也消失了,萬籟俱寂,已是深夜。風(fēng)邪一直保持著那個姿勢站在墻邊。腳有些麻,他沒有動。蘇千筠趴在茶幾上一動不動,看上去像是睡著了。“小姐。”風(fēng)邪叫了一聲,見無人回應(yīng),這才敢往那邊走去,他繞過滿地的酒瓶子,看到了已經(jīng)喝醉了的她發(fā)紅的眼睛。只有這個時候,他才敢正大光明的看著她。風(fēng)邪輕嘆一口氣,何苦呢?他俯身抱起她走向臥室,動作輕柔的把人放到了床上。剛剛酗酒,蘇千筠的衣服濕了大半,睫毛上還濕潤著,臉上掛著淚痕。這副樣子,風(fēng)邪實在不忍心讓她這樣睡覺。他又轉(zhuǎn)身出去,端了一盆熱水,用毛巾給她擦臉擦手。他用的力道很輕,如同對待自己心愛的人那般。這一切都做完之后,他又從衣柜中取出一套睡衣,面不改色的給她把濕了的衣服換下來。結(jié)束之后,他離開臥室,去客廳收拾那一地的狼藉。這一切他做的心甘情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