桌上另外幾人，這個時候也不淡定了。尤其是馬月槐，腦門上的汗唰的一下淌落下來，“快下樓，去陳江河那邊要個說法。”他慌了。活了五十多歲，槍林彈雨他經歷過，忍饑挨餓，他同樣經歷過。可從來沒有像現在一樣慌張過。為了快速升級，在這場狂歡里更多的攫取利潤。這一次，他不僅掏光了家底，同樣還利用手中便利條件，拿到了一筆不菲貸款。所以，他比誰都清楚，一旦暴雷，他的下場絕對不比張秀好多少。說時遲，那時快，他已經帶著阿華慌不擇路的朝著樓下跑去。其余人見狀，也都趕緊跟上。而此刻。盛一堂宣發會的演講也來到了高潮部分。三兒站在臺上，慷慨激昂的，“百年老字號，傳承盛一堂，我們產品，不僅是一款擦臉油，更是一款美容養顏的良方。”正說著，有人走上前，小聲嘀咕了幾句。三兒清清嗓子，“下面，我為大家匯報一下戰況，剛才，十三位總代已經與各自老家取得了聯系，冀北十三城市場的鋪貨十分成功，我們的產品一經上市，便引來的搶購熱潮，接下來就是下沉市場，還望諸位與我們一道，再接再厲，共創輝煌！”“好！”黑龍帶頭鼓掌，場上頓時傳來一陣激烈的喧囂。馬月槐愣住了。身后的一大票人愣住了。“不......這不是真的，這都是假的。”他急急跑下樓梯，眼下他急于看到實情，根本顧不上去找陳江河問清楚，便沖出了國營大飯店。入眼所見，馬路邊已經聚集了不少人，圍著幾個拖著貨架的貨郎搶購。“大家別急，都有都有，買一送一，送的花露水用完，可別丟了瓶子，要是用得好，以后還能以八折優惠購買大包裝花露水一瓶。”“同志，趕緊給我來五包。”“我要三包......”“別急，都有，都有......”馬月槐傻眼了。托！一定是托。到了此刻，他依舊不死心，快步走上前，一把抓住一個顧客的肩膀，怒道：“告訴我，陳江河請你們當托，花了多少錢？”“說什么呢，你有病吧！”顧客一甩肩膀，罵罵咧咧的走了。“別買了，別買了，過幾天，正牌郁美凈上市，比這賣的便宜！”“人家報紙上都說了，打著盛一堂的才是正牌，而且要多少有多少。”“沒錯，和之前大綜合市場流出來的產品一模一樣，這回還送花露水，不買是傻子。”一句句話，宛如一把把刀，狠狠戳穿了他的心臟。馬月槐一屁股坐在了地上，雙眼逐漸空洞。“老爺......”阿華見狀，趕忙將人攙扶起來。“完了......阿華，我們完了對嗎？”馬月槐死死抓住阿華胳膊，近似魔怔一般。“不不不......沒完，我們沒完，還有張公子，還有齊廳，還有那么多大領導，我們一定還有翻盤的機會。”“對，還有機會！還有機會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