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日后的事，誰能說得準(zhǔn)？”影無痕逼近兩步，“我這人只信現(xiàn)錢交易。你拿什么當(dāng)定金？”
阿蕎皺起眉頭，正要開口，卻被李清鳶攔住。
她望著影無痕面罩下若隱若現(xiàn)的下頜線，指甲深深掐進(jìn)掌心：“我……我陪你放松一下，可好？”
空氣瞬間凝固。阿蕎難以置信地望著她，而影無痕發(fā)出低沉的笑。
他伸手挑起李清鳶的下巴，在對方瑟縮的瞬間又松開：“雖不是二八少女，倒也有幾分韻味。就當(dāng)提前收了定金。”
廢棄的山神廟蛛網(wǎng)密布，梁上懸著半幅褪色的幡旗。
李清鳶褪下外衫時，聽見阿蕎在廟外踱步的腳步聲。
片刻后，兩人衣衫不整地走出。
阿蕎別過臉，影無痕則甩了甩沾著蛛網(wǎng)的衣袖：“走吧，我們要趕在月落前到無常廟。”
李清鳶低頭整理凌亂的衣襟，指尖觸到腰間空缺的位置，心口微微發(fā)緊。
那香囊雖不是什么稀世珍寶，卻是她母親所贈，此刻系在影無痕腰間，倒像是某種詭異的契約憑證。
三人沿著山道疾行，暮色漸濃時，阿蕎突然拽住李清鳶的手腕。
前方林間，火把連成蜿蜒的紅線，馬蹄聲混著甲胄碰撞聲由遠(yuǎn)及近。“是火閻羅的巡邏隊！”她壓低聲音，“看旗幟，至少有二十人。”
影無痕將兩人拽進(jìn)灌木叢。
月光掠過他腰間新系的銀香囊——那是李清鳶貼身之物，此刻隨著呼吸輕輕晃動。
“別出聲。”他抽出飛輪，金屬冷光在黑暗中流轉(zhuǎn)，“來一個殺一個。”
馬蹄聲停在三丈開外。
為首的疤面漢子舉起火把，火光照亮他衣襟上的火焰刺繡。
他瞇起眼，在黑暗中警惕掃視：“不對勁，方才好像有異動。”他的聲音在寂靜的山林里格外清晰，手已經(jīng)按在了腰間的長刀上。
阿蕎的指甲掐進(jìn)李清鳶手背。
影無痕突然低喝一聲，飛輪如流星般飛出，精準(zhǔn)釘入疤面漢子咽喉。
尸體倒地的瞬間，他已飛身而出，雙輪旋出凜冽的弧光。
慘叫聲此起彼伏，鮮血濺在路旁的野薔薇上，將慘白的花瓣染成暗紅。
李清鳶看著影無痕在敵群中穿梭。他的動作利落得近乎冷酷，每一次揮刃都帶著致命的弧度。血腥味混著薔薇的殘香在林間彌漫，影無痕甩了甩飛輪上的血，巡邏隊的尸體橫七豎八倒在地上，火把將四周照得通紅。
李清鳶看著影無痕矯健的身姿，心中涌起一絲復(fù)雜的情緒，而阿蕎則警惕地望著四周，生怕還有敵人出現(xiàn)。
“快走，血腥味會引來更多人。”影無痕沉聲道，他的聲音在寂靜的山林中顯得格外清晰。
三人剛走出沒多遠(yuǎn)，一陣破空聲突然傳來。
“小心！”阿蕎猛地將李清鳶撲倒在地，兩支利箭擦著她們的頭皮飛過，深深插進(jìn)身后的樹干。
李清鳶抬頭，只見前方的巖石上站著兩名弓箭手，他們搭箭拉弦，正準(zhǔn)備再次射擊。
而在弓箭手身旁，兩名劍客已經(jīng)抽出長劍，寒光閃爍。
影無痕身形一閃，如鬼魅般沖向弓箭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