目送小蝶遠去,她握緊拳頭——丁輝鵬的危機雖暫時解除,但小蝶就像一顆不定時炸彈,得想個辦法……
夜幕降臨,青巖寨籠罩在詭異的寂靜中。
柴房里,丁輝鵬在劇痛中醒來。
空蕩蕩的指骨處傳來鉆心的疼,他想?yún)群埃谥袇s只能發(fā)出含糊的嗚咽。
透過木板縫隙,他望著天上的殘月,腦海中不斷閃現(xiàn)唐勝利倒下的畫面,還有柳鶯溫柔又虛偽的臉。淚水混著血水滑落,他發(fā)誓,就算變成厲鬼,也要讓背叛者付出代價!
而此時的柳鶯,正對著銅鏡重新描眉。
她望著鏡中艷麗的容顏,嘴角勾起一抹冷笑。
丁輝鵬已不足為懼,接下來,該好好籌備自己的婚事,還有那個更大的計劃——掌控青巖寨,增強自己的勢力。
燭火搖曳,將她的影子投射在墻上,宛如一只蓄勢待發(fā)的蜘蛛,編織著致命的網(wǎng)。
晨光透過雕花窗欞灑進房間,柳鶯手持象牙梳,正為小蝶梳理發(fā)辮。
發(fā)絲間纏繞的茉莉香與脂粉味交織,在空氣中氤氳出溫柔假象。
“小蝶,離家這些日子,可惦記爹娘?”柳鶯將一朵絹花別在小蝶鬢邊,銅鏡里映出她眼角帶笑的模樣,“打算何時回去看看?”
小蝶的動作陡然一僵,銅鏡里她的睫毛劇烈顫動:“鶯兒,你這是要趕我走?”
“瞧你說的什么話!”柳鶯放下梳子,繞到小蝶身前蹲下,雙手握住她發(fā)涼的手,“我不過是怕嬸子他們?nèi)找箲倚摹D闳粲袣w期,我也好托人帶些補品回去?!?/p>
“原來是我多心了?!毙〉е麓剑橆a浮起兩團紅暈,“可我總得參加完你的婚禮再走。難不成,你討厭我,不愿我在你身邊多留幾日?”
柳鶯指尖微微收緊,轉(zhuǎn)瞬又換上嗔怪的語氣:“說的什么傻話!你若愿意,我自然盼著你一輩子留在身邊。等成了親,我便在青巖寨尋個好兒郎,風風光光把你嫁出去。”她伸手刮了刮小蝶的鼻尖,“到時候可得謝我這個大媒人?!?/p>
小蝶的臉“騰”地紅透,嬌嗔著拍開她的手:“誰要你操心!”可眼底的歡喜卻藏也藏不住。
兩人笑鬧間,柳鶯突然想起柴房里的丁輝鵬。
她的心臟猛地抽搐。
那男人即便沒了舌頭、斷了手指,也絕不會善罷甘休。
一股不詳?shù)念A感涌上心頭,她找了個借口支開小蝶,攥著帕子往柴房走去。
柴房的霉味混著血腥味撲面而來,丁輝鵬倚在墻角,蒼白的臉上泛著青灰。
他斷指處纏著的布條滲出暗紅血跡,在地上蜿蜒成詭異的紋路。
柳鶯剛踏進門,便看見那些用鮮血寫成的歪斜字跡——“柳鶯是組織里的……”
喉間發(fā)出壓抑的抽氣聲,柳鶯踉蹌上前,腳尖瘋狂擦著地板。
血漬混著泥土在青磚上暈染開來,刺鼻的鐵銹味直沖鼻腔。
她的心跳如擂鼓,額頭冷汗順著下頜滴落,浸透了衣領(lǐng)。
“柳姑娘?”
身后突然響起的聲音讓她如遭雷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