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綻沒有去那個小縣城,而是來了合州!
而且看這架勢,已然給她來了個請君入甕。
她下意識就想立刻離開。
但又想到此刻對方在暗她在明,城門口必然也早有準備。
若就這么走到城門口,一定會被抓。
不過話又說回來,她如今這身裝扮,應該不會讓人輕易認出來。
否則方才進來不就該被抓了?
她牽著馬來到城門附近,躲在一處拐角觀察那邊出城的人。
她發現,進城的人,不論如何都無人阻攔,但出城的人就不同了。
只要是年輕人,不論男女,到了門口都會被拉到一邊細細盤查。
還有身量纖瘦的人,不論老少也要拉到一邊盤查。
這不就是沖她來的嗎?
這狗男人,來進城容易出城難那一套?
看來對方此刻并沒有鎖定她。
還有逃跑的機會。
眼看天色漸暗,她趕了一天路肚子也餓了。
只不過客棧肯定不能住,酒樓花樓什么的也有風險。
她牽著馬在城中游走,最后在一家藥鋪前停下。
喬家在京都就有藥鋪,里面有坐診醫師,也會讓重癥的病人住在那里養病觀察。
或許她可以在這里將就一晚?
找了個地方將馬拴好,她便進了一家稍大的藥鋪,一進去就捂著頭裝病。
醫師給她診脈時,說她沒什么大毛病,開了些普通的藥讓她拿回去用,卻被她拒絕。
“大夫,我頭疼得很厲害,都疼到睡不著覺的程度了,您再好好給我看看,實在不行,留我在這里觀察一夜?”
醫師卻笑著擺手:“你這是自己嚇自己,你好著呢,沒什么病,回去把這藥吃了就能睡個好覺了。”
喬嘉茵就是不走,沒辦法,她當著醫師的面掉起眼淚:
“大夫,你說人活著究竟有什么意思啊?”
醫師一聽這話,頓時一顆心懸起來:“年輕人,你是不是因情志所傷,長期憂思郁結?。俊?/p>
她連連點頭,用力揉了揉太陽穴:
“實話告訴您,我是真不想活了,一回家躺在床上,就有輕生的念頭?!?/p>
醫師看她這副樣子,詢問她是否有妻室子女,她頓了下點頭說有。
畢竟眼下她還是一個有胡子的“男人”。
刻意隱瞞性別,又非孕期或生理期,醫師只會從脈象上判斷此男陽氣偏弱,不會直接認為她是女子。
醫師借此寬慰她:“年輕人有什么想不開的,都有家室了,該多想想你的夫人?!?/p>
她一臉痛色,搖了搖頭苦澀一笑:“不瞞大夫,我夫人跟人跑了?!?/p>
醫師一噎,又勸:“那多想想幼子”
她笑容又苦一分:“孩子不是我的?!?/p>
“那那總要想想親朋好友,兄弟姐妹什么的?!?/p>
她:“孩子就是我兄弟的?!?/p>
“”醫師一時語塞,嘴角抽了抽拍了下她的肩膀:
“不管怎么說,總要為父母雙親想想,他們若是得知你”
她打斷對方:“就是我父母讓他們生的孩子”
說完,她捂著臉哭得極其傷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