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情變化得太突然。易川和花紅紗兩人就這樣消失在了我的面前。身后還有黑鷲弟子的追殺,我無路可逃,即使沒有易川相護,也只能賭一把跟著他們跳下了懸崖。冷風嗖嗖從我耳邊刮過。我能聽到飛鳥的叫喚,身體如羽毛般輕飄飄便墜入云霧之中,所有沖突和紛爭都在剎那間離我遠去,唯獨剩下腦中一片清明。但,我并沒有像預想中那般墜落很久。仿佛只是幾個彈指的瞬間,我就穿過濃厚的云霧,掉進冰涼的河水里。我恍然大悟。原來,這座懸崖并不高!因為中間浮著大片濃濃的迷霧,才導致站在邊上往下看的時候,會產生一種這是萬丈深淵的錯覺。實際上,不過幾丈的距離,底下便是清澈寬闊的河流。易川肯定事先調查過附近的地形。不過,他為什么能提前預知這一切?帶著內心的疑問,我用剩下的力氣游向岸邊,同時盡量減小發出的動靜,以免被懸崖上的人聽見?!鞍√??!蔽疫B著打了好幾個噴嚏。大冷天的掉進水里,著實不好受,即使河面并未結冰,我也感覺到了刺骨的寒冷。就在我的力氣越來越弱之際,明明近在眼前的岸邊卻變得觸不可及,旁邊忽然有人托住了我的身體?!耙状?.....”我轉過頭,映入眼簾便是那張含笑的俊臉。薄薄的陽光穿過云霧,如碎金般灑落在他眸里,一如既往的溫暖。上次落水,也是他救的我?!翱靵怼!彼兄矣蔚桨渡?,見我渾身發抖,二話不說轉身去收集枯枝落葉,很快生起了火?!叭绻悴唤橐獾脑?,”易川道,“先把衣裳烤一烤?!闭f完,他直接撩起了上衣。長年習武鍛煉出來的身材,固然是十分養眼。此刻,我卻注意到他身上多了許多疤痕,猙獰殘忍,不似是人為的手筆,應該是在斗獸場跟野獸搏斗時留下的。“為什么?”我攥緊手指,忍不住問道。易川微微歪頭,低眸看著我,“嗯?”“你分明沒有失憶,為什么要留在南夢,在斗獸場那種地方吃盡你本不應該吃的苦頭,為什么不回家?你知不知道聽到你戰亡的消息,我......”說到這里,我抿了抿唇,察覺到自己的聲音有一絲哽咽后,便不再說下去。易川陷入沉默,他順手把衣裳掛在木架上,再次回頭時卻又是一副清爽笑顏,“你餓不餓,我先去給你找點吃的吧?!薄霸谖易唛_的時候,你可以先把衣裳弄干?!笔乱阎链耍視簳r打住了追問。若他現在不想說,再問也沒有意義。等易川離開后,我除下衣衫,放到他搭起的架子上烘烤,獨自抱著膝蓋坐在火邊沉思。重新穿戴整齊后沒過多久,易川便帶著一些果子回來了?!皩α?,花紅紗呢?”我問道,“她不是跟你一起掉下來的么。”易川把果子捧到我面前,“想來我和她大概是落到不同的地方了?!薄澳阋膊蝗フ艺宜?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