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說過,我可以幫你。”沈時風執拗的來到我面前。我沒說話,從駱駝身上卸下罐子,在清泉旁邊蹲下,拿起大勺一個個裝滿水。沈時風不由分說,從我手里搶過勺子,彎腰一邊干活一邊說:“我得到情報,那場戰役結束后,西涼人把蕭承煦的尸體運走了,起初我以為他們是想拿你哥哥的尸身作為要挾,在談判的時候提出滿足他們的要求才把尸身還回來,但白望舒什么也沒說。”“按照西涼人的行事作風,他們不會做多余的麻煩事,所以我猜測,他們運走蕭承煦的尸體,肯定有某種特殊原因,其中一個原因就是你哥哥可能并沒有死,而是被他們作為俘虜扣下了,準備以后再出其不意的將我們一軍。”沙漠的風很干燥,沈時風原本清醇的嗓音也沾染上點點滄桑。配上那一頭流風回雪似的白發,讓他的氣場變得更特別了。他告訴我的這些,印證了我之前的猜測。雖然,還沒有直接的證據。白望舒身邊那名神秘的死士......極有可能就是我的哥哥,蕭承煦。想到兄長還活著,我心頭如有一塊懸空的大石落下,與此同時,又因為擔心他在西涼的遭遇,糾結不已。“小靈兒,如果你的哥哥沒死,我幫你把他救回來,你會不會原諒我?”沈時風把所有水罐裝滿后,站起身來,定定的凝視著我。我牽起繩子,轉身背對著他,“沈四公子欠下的血債,僅此一筆嗎?”沈時風久久沒有說話。等我牽著駱駝走出一段路,他似乎仍呆怔在原地。快要回到商隊的時候,他才追過來,嗓音比之前更加酸澀,“你還記著易川的帳,是不是。”我沒吭聲。但,沉默已經是我最好的態度。易川和哥哥蕭承煦是一起戰死的。他為了救我的父兄,永遠回不來了。而這一切的根源,都是沈時風傳下的命令。“小靈兒,你是不是真的對易川......”沈時風問到一半,聲音越來越低,被瀟瀟的風聲徹底掩蓋。直至現在,他還是這么擰巴,想問的話永遠問不出口,寧可自己在心里猜。我淡淡回答:“首先,我的名字叫阿橙,我不認識你說的什么小靈兒,其次我有未婚夫,他不僅救過我的性命,還待我始終如一,無論我的身份是誰,他都不在意。”“他是一個溫柔開朗的好人,沒有太多彎彎繞繞的復雜心思,和他在一起,我像是變回了小孩般快樂,我們曾經約定要一起吃遍天下美食。”“現在他去了很遠的地方,再也回不來了,但我和他的約定仍然作數,我和他的婚約也從未解除,如果沈四公子能明白,就請不要再跟著我,說那些莫名其妙的話。”說完,我回頭輕飄飄瞥了沈時風一眼。剎那間,我發現他眼底的光芒似是全部消失了,只剩下漆黑不見底的黯淡和不甘。他仿佛在竭力壓抑著自己,“我不相信,小靈兒,我不相信你會喜歡上別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