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聽說你們曾經(jīng)抓到一個刺客,他自稱名字叫司空葉。”白望舒唇角含笑,等著我的解釋。我淡定道:“錦衣衛(wèi)的詔獄關過那么多人,如果每一個我都要記住名字,那我就不用做正事了。”白望舒瞇起眼,一時之間,他也不知道如何反駁我的話。“如果二皇子對我們抓過的刺客感興趣,可以親自去衙門,問問我的手下,能告訴你的部分,他們自然會告訴你,不能說的部分,就請二皇子的好奇心不要太重了。”說完,我撐著雨傘轉身。我沒回頭,不過走出很遠以后,我仍然能感覺到白望舒的目光鎖定了我的背影。帶著滿滿的惡意。......夜。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,我和沈時風的住處被安排相隔很遠,幾乎是在楚王府最遙遠的兩端。但,晚上出來散步的時候,我和他還是在一處園林里碰見了。我是循著笛聲找到他的。沈時風坐在竹林溪流邊的一塊大石頭上,手里拿著白玉笛,那是多年前我送給他的生辰禮物。沒想到他帶過來了。笛聲本悠揚,這支白玉笛做工特別,傳出來的曲調更清澈透亮,猶如水珠滴落到玉石上,讓人情不自禁的想要駐足傾聽。“你真是好興致。”等沈時風放下手中的白玉笛,我才走上前。他肯定在剛才就已經(jīng)察覺了我的到來。所以,我干脆上去打招呼。沈時風斂眸,低聲道:“楚王府的風景,靈兒應該會很喜歡。”“嗯,你說的對,楚王府里雖然沒有女子,風景卻清新雅致,這竹林的布置也頗有機關巧妙,若是不懂一點奇門遁甲,擅自闖入說不定還會迷路。”我環(huán)顧四周,絲毫不掩飾話語里的欣賞。慕云瑾不愧是傅文柏的親傳弟子,我的七師兄,整座楚王府無論從結構,還是從園林布置來看都極具玄妙,同時還兼?zhèn)淞顺錆M活氣的美景,小魚小兔子應有盡有。前幾次來的時候,我就很喜歡這個地方。沈時風還是了解我的喜好的。他緩緩斜躺下,背靠著石頭,雙手撐在腦后,“沈府和靈兒有關的東西被燒光了大半,如今看來,竟還不如這座楚王府更有她家的感覺。”我忍不住說:“在那次起火之前,蕭靈兒留下的痕跡好像就已經(jīng)開始被慢慢抹去,取而代之的是蘇小曼喜歡的東西,就算沒被燒光又如何,最后的下場也同樣是如煙灰般飛散。”在我看來,與其被蘇小曼毀掉,還不如消失在火里。“我不會讓她留下的痕跡灰飛煙滅,最多只是悄悄藏起來......”沈時風輕撫手里的白玉笛。我看向那支笛子。正如沈時風所說,我從沒聽他吹過我送的笛子,自從作為生辰禮物送給他之后,便不知被他收藏到了哪里,若非今天見他拿出來,我?guī)缀跻怂瓦^他這個東西。所以,這就是你的愛嗎,沈時風?藏著掖著,如同見不得光的魑魅魍魎,一切好的壞的都只能被永遠收進心底最陰暗的角落。“她活著的時候,你放任她不管,如今人都變成白骨了,說這些有什么用。”我冷淡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