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沈首輔這話說的好生奇怪,難道你不擔心易中郎將的安危,不擔心兩位蕭將軍的處境?他們在邊關為大啟血戰(zhàn),還有無數(shù)軍士付出了生命的代價,就算你不支持退守,希望他們死戰(zhàn)到底,那也不能真的眼睜睜看他們?nèi)ニ腊伞!苯裉欤以娇瓷驎r風越不順眼。他曾經(jīng)在我心里宛如天神般的形象已經(jīng)被磨滅了,此刻只剩下殘酷,冷血,草菅人命。幸好,文武百官更多的都支持我,幫我說話。“楊指揮使說的對,常鄉(xiāng)可不好守啊,既然要派援兵過去,那就多派一些,增加他們守城的信心。”“西涼人的攻勢只會越來越猛烈,照我看,干脆把神機營里能用的火器都運過去。”沈時風最終滿臉不悅的答應了這些要求。他森冷的目光落在易川臉上,“當年我去北方的時候可沒有這么好的待遇,易中郎將,希望你不會辜負我的期待。”易川淡定回答:“自當盡力。”“沈首輔,你今天反對我退回靖城的提議,堅持要讓大軍留在常鄉(xiāng),如果將來出了什么事,那就是你對戰(zhàn)機的判斷出現(xiàn)失誤,我也希望你會負起所有責任。”我用更加冰冷的眼神看著沈時風。爹,哥哥......就因為沈時風一句話,他們不得不繼續(xù)浴血奮戰(zhàn)。尤其是我爹。他年紀那么大了,舊傷又時不時發(fā)作,根本不應該再上戰(zhàn)場。“我的判斷沒有出過錯,若是到了該負責任的時候,我自然會負。”沈時風冷聲道。“好,記住你說過的話。”早朝結束后。我連沈時風的一根頭發(fā)都不想再看見,氣沖沖走出了金鑾殿。易川臉上掛著笑容,亦步亦趨跟在我后面。“你跟著我做什么?”我本來還在氣惱,見易川故意探頭探腦,時不時湊過來窺視我表情的模樣,又忍不住笑了。他抬手摸了下我的頭,“你知不知道,其實你生氣的樣子很像一只河豚。”“你這個比喻很好,下次別比喻了。”“河豚多可愛啊,氣鼓鼓,圓溜溜,肚皮還白白的,做成菜也很好吃。”易川說著,眼睛忽然放出光來,拉起我的手,開始滔滔不絕跟我描述醉仙樓的河豚魚生有多絕。他搖頭嘆氣,“可惜,吃這道菜要提前七天預定,我這兩天就要走了,趕不及吃最后一次。”“別這么說。”我趕緊伸手捂住他的嘴,“這種話說出來不吉利,怎么會是最后一次呢,等你打了勝仗凱旋歸來,還可以吃無數(shù)次。”易川溫熱的呼吸噴灑在我手掌心上,我微微一怔,隨即飛快把手收回來。他眼底泛起柔情,“綾兒妹妹,在臨走前,我想每時每刻都跟你在一起。”“好了,多大人了還說這種肉麻話,而且你不是明知道我其實比你大,還整天一口一個妹妹,非要占我便宜。”雖然我和他都沒有明說,但我心里清楚,他猜到了我就是蕭靈兒。我可比他大了七歲啊。他天天左一句妹妹,右一句妹妹,也不嫌別扭。易川又笑了,“這不關年齡的事,只要咱倆有婚約,那你就該喊我哥哥,我就該喚你妹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