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了這話,溫觀煦好似第一次認識孟玉翡一般,抬起頭直愣愣地看著她。
孟玉翡面上依舊是熟悉的溫柔微笑,眼神甚至嘴角的弧度都還是熟悉的樣子。
溫觀煦以為自己出現(xiàn)了幻聽。
“你剛剛說什么?”他問。
孟玉翡:“我說,煦郎你要我救你,我總不能白救。”
她說著,嘆了口氣,抬手溫柔地撫上了他的臉,語氣溫柔繾綣:“煦郎既然知道我的血有奇效,就應該明白我不是尋常人。”
“你既要利用我的價值,總不能讓我什么都得不到,你說對嗎?”
聞言,溫觀煦終于明白自己沒有聽錯。
他抬手抓住了她的手腕,咬牙切齒:“你瘋了嗎?我可是你夫君!”
“是啊,你可是我的夫君,是與我榮辱與共,同甘共苦的人。”
孟玉翡說著,嘆了口氣,眼中莫名閃爍起了點點淚光:“我是愿意放血救你的。”
“那你呢?你能為我做什么呢?”
她的聲音溫柔得不可思議。
年僅十四歲的少女,眉眼間還泛著青澀,但舉手投足間散發(fā)出的若有似無的狠意,卻足夠叫溫觀煦無法忽略。
他看著眼前的她,下意識吞咽了一下口水。
而后,幾乎是從齒縫間擠出一句:“你你已經(jīng)是我的妻了,你還想要什么?”
這話有些不客氣,幾乎是在說出口的一瞬間,溫觀煦心底就忍不住生出了幾分后悔。
孟玉翡現(xiàn)在看起來很不對勁,他的語氣應該更加柔和,免得刺激到她的!
這個念頭剛剛升起,還沒落下,孟玉翡卻忽然輕輕笑出了聲。
“煦郎,如果我就是一個一無是處的小小庶女的話,成為你這位王府大公子的妻,確實是高攀。”
她說著,忽地湊近,鼻尖幾乎貼住了他的鼻尖。
她抬起手,輕輕勾起了他漆黑的下巴,吐氣如蘭:“眼下你都知道我的血有多厲害了,還用區(qū)區(qū)一個正妻當作交易的內(nèi)容,是不是,太不把自己的命當回事了?”
說完,孟玉翡忽然用力,指甲幾乎扣進了溫觀煦的皮肉里,疼得他嘶了一聲。
只聽孟玉翡又道:“我知道你不愛我,在你的心里,我只有利用價值,當初孟境竹那個蠢貨能說服你娶我,也是因為你想要一個更好掌控的妻子。”
“孟月臨不僅是侯府嫡女,還是天機門少主,回京那日的態(tài)度和手段都屬強硬,
你那時也不知道溫硯景會痊愈,只覺得世子之位是你的囊中之物,所以才選了我。”
說著,孟玉翡輕輕撫摸他的臉,聲音緩慢又繾綣。
“在你的心里,我有京城仙姝的美名,又是玉手圣師的徒弟,這么多年在京城貴女的圈中也是出了名的性情溫和。”
“你松口娶我,不僅是自負溫硯景不可能痊愈,更是想借著我的名聲,在溫硯景徹底被廢后,成為完美無缺的新世子。”
“在你原本的計劃里,我不過是一個錦上添花的棋子。”
“可是煦郎,我說得對嗎?”
聽到這么一長串話,溫觀煦的心里不知為何忽然就慌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