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了這話,孟月臨本來都打算直接打開他的手算了,可抬頭一看。
孟乘淵頭上戴著一根通體漆黑的簪子。
如果阿鬼還在她身邊的話,一眼就能看得到,這枚簪子通體散發(fā)著陰氣。
那陰氣很雜亂,跟接風宴上,傅琊寧脖子上戴的那個玉蟬一樣。
是墓里倒出來的東西。
但又有些不太一樣。
可惜今天開不了法眼,不然能看得更仔細一些。
“你這簪子是哪兒來的?”孟月臨任由孟乘淵拽著她往前走,聲音淡淡地問道。
孟乘淵頭也不回:“玉翡送的。”
孟月臨挑眉:“今天送的嗎?”
孟乘淵:“不是,今年科考前送的,這簪子雖然看起來普通,但卻是在清音堂供了一年香火的,玉翡專門請她師父念了八十一遍文昌經(jīng),比文昌符靈多了!”
聽了這話,孟月臨撇了撇嘴:“之前怎么沒見你戴?”
孟乘淵:“你回來的時候不是科舉已經(jīng)考完了嘛,就等著殿試,玉翡說重新再送去清音堂加持一遍的好,我就給她了,今天剛好她回門,就一起帶回來了。”
他說著,回頭認真地看著孟月臨道:“小月臨,玉翡是真的一心為著這個家里所有人的,你對她的偏見可不可以看在哥哥的面子上,稍微別那么明顯了?”
孟月臨聞言,停下腳步,想了想后道:“我可以做一個假設嗎?”
孟乘淵見她表情認真,也停下了腳步,同樣認真地點了點頭:“可以!”
“如果孟玉翡和孟鶴軒都不是爹爹的血脈,你會如何?”孟月臨問道。
聽了這話,孟乘淵下意識就要來捂她的嘴,卻被她一巴掌拍開了。
“你不能這般胡說八道!”
孟乘淵壓低了聲音,左右四周看了一圈,確定這里沒有人后,這才道:“血脈之事是叔叔親自前往北戎城確認過的,怎會有假?”
孟月臨笑了笑:“我都說了是假設,你不是說可以假設?”
孟乘淵:“假設也不能胡言亂語!”
孟月臨攤手:“那我已經(jīng)說完了,你也就給我個答案吧,如果不給的話,一會兒見到孟玉翡,我再當面問問,如果她不是侯府血脈,她該如何自處。”
見她如此,孟乘淵也知道她一定說到做到。
他左右又看了一圈,確定這附近沒人后,仔細想了想,而后看著孟月臨,認真道:“那我還是會把她當成我的親妹妹。”
“為什么?”孟月臨不解。
孟乘淵嘆了口氣:“這么多年相依為命的感情,并不是只靠血脈維系的,小月臨,你從小不在家中,不知道父親剛剛離世那幾年我們侯府有多難。”
“當年如果不是母不是孫姨娘撐著門楣,叔叔擋在前頭,只怕我們寧遠侯府早就被族中貪婪之輩吃干抹凈了。”
“所以小月臨,四哥能理解你接受不了自己不再是家里唯一的妹妹,但四哥也希望你能明白,玉翡也是這個家的一份子。”
聽了他的話,孟月臨點了點頭:“那如果他們兄妹不僅不是侯府血脈,還一直暗中害你們兄弟三個呢?”
孟乘淵聞言笑了一下:“好了,別說這些話了,都是一家人,你不該用最壞的可能來揣度手足。”
“都說了是假設了!”
“你的假設永遠不可能發(fā)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