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再次找到巫師。
掏出一沓厚厚的鈔票。
“那位先生養了一只很寵愛的母貓，名叫雪球，現在正懷著孕。他們朝夕相處，氣息早已相通。”
我拿出一個密封袋，里面是幾根銀灰色的貓毛和幾根尹政的頭發。
“請您幫我，將尹政和雪球的痛覺交換系統綁定。”
巫師愣了一下，隨即露出一個古怪又了然的笑容。
“人與貓雖非同族，但若長期共同生活，氣息交融，確實可以勉強成立。只不過”
“只不過什么？”
“系統規則依舊。尹政若受傷，痛楚會轉移給貓。而貓若受傷，痛楚則會雙倍反彈給尹政。你確定嗎？”
“我確定。”我的聲音冰冷而堅定。
尹政，你不是最怕痛嗎？
你不是為了逃避痛苦不惜害死我嗎？
那就讓你也嘗嘗，為你所愛之物承受雙倍痛苦的滋味！
尤其是，當那只你親手養大、此刻正孕育著新生命的母貓，面臨分娩之時
巫師不再多問，收下錢和毛發，開始喃喃念咒，進行著繁瑣而詭異的儀式。
煙霧繚繞中，我仿佛看到一絲無形的線，跨越空間，將遠在千里之外的尹政和家里的雪球連接在了一起。
儀式完成。
我走出小屋，曼谷的陽光刺眼，卻照不進我冰冷的內心。
復仇的齒輪，已經悄然開始轉動。
到家時，雪球正慵懶地窩在陽臺的軟墊上曬太陽。
銀白色的皮毛光滑如緞，腹部明顯隆起。
尹政確實很愛它，給它準備的一切都是最好的。
我走過去，輕輕撫摸它。
雪球親昵地用腦袋蹭我的手心，發出舒服的呼嚕聲。
它不知道，它和它未出世的孩子，已經成了我復仇計劃中最關鍵的一環。
“雪球，委屈你了。但我會保護好你，不會真的讓你受傷。”我低聲對它說。
我的目標，從來只是讓尹政痛苦。
尹政自以為跟我解除綁定就高枕無憂了。
但他很快就開始出現新的癥狀。
他變得食欲不振，情緒無常，最詭異的是，他的腹部竟然微微隆起，像是發福，但那形狀又透著說不出的奇怪。
他開始莫名地感到腰酸背痛，感到身體里有奇怪的胎動般的觸感，夜間常常因為抽筋和不適驚醒。
他慌了，跑去醫院做遍檢查，卻一切正常。
醫生只能將其歸結為壓力過大導致的疑病癥。
只有我知道，那是雪球懷孕的艱辛，正雙倍地反映在他身上。
日子一天天過去，雪球的預產期臨近。
終于在一個雨夜。
狂風呼嘯，密集的雨點砸在玻璃窗上，噼啪作響。
這震耳欲聾的雨聲，完美地掩蓋了二樓某個房間里傳出的凄厲嘶吼。
尹政蜷縮在地板上，身體扭曲成一個極其怪異的姿勢。
他感覺自己的骨盆正在被一股無法形容的巨力強行撐開，每一次宮縮般的劇痛襲來，都像是有一臺無形的攪拌機在他腹腔內瘋狂攪動，將他的內臟和神經寸寸撕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