離婚協議拖了一陣子。
他一開始不肯簽,吵著要分錢。
我的律師直接把那些轉賬記錄和王玥俱樂部的賬目甩過去,冷冰冰地問:“是選擇協議離婚,幾乎凈身出戶,還是等著我們以惡意轉移夫妻共同財產為由起訴,證據確鑿,后果你自己掂量。”
后來,他就簽字了。
搬走那天,是個陰天。
我站在門口看著。
他搖下車窗,似乎想說什么,最后只憋出一句:“林靜,你以后別后悔。”
我笑了笑:“我最后悔的事,就是信過你。”
至于王玥,她的招牌還沒掛起來就臭遍了全網。
之前談好的贊助全黃了,定的設備尾款付不出,廠家天天堵門要債。
聽說她去找過張駿要錢,吵得很兇。
有人看見她在鎮上的茶館里,指著張駿鼻子罵:“廢物!要不是你沒用,管不住家里那個黃臉婆,我們能落到這地步?錢呢!你說好的錢呢!”
張駿好像也急了,吼了回去:“錢?老子他媽的血都快被你吸干了!要不是你竄掇我搞這破俱樂部,我能有今天?滾!”
再后來,就沒信了。
有人說她欠一屁股債,跑外地躲債去了。
也有人說看見張駿在城里找了個開出租的活兒,整天陰沉著臉。
誰在乎呢。
我重新把民宿的招牌擦得亮亮的。
來的客人還是那些愛爬山愛清凈的老面孔,也多了一些新面孔,說是看了之前的新聞,特意找來,想看看這個“老板娘挺厲害”的民宿到底啥樣。
山還是那座山。
沉穩,安靜,好像什么都發生過,又好像什么都沒發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