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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在淡淡的藥香中醒來。
這不是將軍府的別院。
“卿卿,你的傷”
是傅言。
他想上前,卻在看到我冰冷的眼神時,腳步頓住。
這些天,我像個沒有靈魂的木偶,不笑,不哭,也不說話。
蘇家的血海深仇,厲莫寒的利用與背叛,傅言的步步緊逼,早已把我心里最后一點溫度都耗光了。
傅言也不催,只耐心的陪我。
在我傷好的差不多時,他才緩緩開口:“卿卿,我知道你恨我。但當年的事,不是你想的那樣。”
“皇帝對蘇家的忌憚,早在三年前就有了。
你父親是太傅,門生遍布朝野,大哥在軍中威望日盛,你二哥又掌管著京城防務
功高震主,從來都是帝王大忌。”
我猛地抬眼,心臟狂跳——這些話,我從未聽過。
“構陷蘇家通敵的‘鐵證’,是二皇子一黨偽造的。
而厲莫寒,從一開始就站在二皇子那邊。
林家為了攀附皇子,也摻了一腳。”
“我那時剛任丞相,根基未穩。”他的聲音里滿是悔恨:
“得知他們要對蘇家動手,我拼盡全力才搶到抄家的執行權——我本想暗中把你和伯母、姐姐們送走,找個地方讓你們隱姓埋名,等我將來有能力了,再為蘇家平反。”
“可他們早就算到了我的心思。”傅言的眼眶紅了,“抄家第二天,二皇子以商議軍務為由,把我調離京城兩日。等我快馬加鞭趕回來時”
他頓了頓,聲音哽咽:“已經來不及了。”
我渾身顫抖,眼淚終于忍不住掉了下來。
原來當年的“背叛”,竟是這樣的真相。
“這些年,我一直在忍。”傅言抬眼看向我,眼神堅定。
“我表面上依附皇帝,暗地里卻在收集二皇子和厲莫寒勾結的證據,還當了太子的老師——只有太子登基,蘇家的冤屈才有機會洗清。”
“厲莫寒私自調兵搜城尋你,已經被皇帝申斥,禁足在將軍府。”
“這是削弱他勢力的最好時機。卿卿,我知道你心里的痛,但現在還不是報仇的時候。等太子穩住大局,我一定幫你報仇雪恨。”
我看著傅言眼底的真誠與悔恨,心里的冰殼終于裂開一道縫。
可隨即,厲莫寒深夜的擁抱、送暖玉時的別扭,又浮現在腦海里。
恨了這么久,信了這么久,如今真相擺在面前,我卻不知道該如何是好。
傅言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,他輕聲說:
“卿卿,我不逼你。你可以在這里安心養傷,想清楚。無論你做什么決定,我都會護著你。”
我低下頭,淚水滴落在茶杯里。
窗外的海棠花還在落,可我的人生,卻再也回不到從前的模樣了。
厲莫寒為找我,差點將京城翻遍。
他終歸還是找到了我。
“卿卿當年雪夜救我的人,是不是你?”
我握著短刃的手一頓:“將軍認錯人了。”
“不可能!那枚平安扣是我當年昏迷前,救我的人塞給我的!你怎么會有?你明明就是”
“是又如何?”我打斷他,冰冷的目光直刺他心底。
“卿卿,跟我走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