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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這是你的。”

蘇念把那只燒焦的兔子塞進我手里,語氣肯定。

“琴房就是你以前的房間改的,這是在墻角發現的。”

兔子的棉花都燒焦了,硬邦邦的,硌得我手心生疼。

我沒有關于它的任何記憶。

可握住它的那一刻,我的腦海里,卻閃過一個模糊的畫面。

一個穿著紅色裙子的小女孩,抱著一只一模一樣的兔子,坐在窗邊。

畫面一閃而過,快得抓不住。

“姐姐,你想起什么了嗎?”蘇念期待地問。

我搖搖頭。

她眼里的光黯淡下去,隨即又強打起精神。

“沒關系,醫生說,記憶是可以慢慢恢復的。你剛回來,別太著急。”

她陪我坐了一會兒,又“體貼”地給我講了很多家里的事。

講爸爸的公司做得多大,媽媽的畫得了什么獎,她自己又考了全校第一。

每一句話,都在不動聲色地告訴我,沒有我的這十年,他們一家三口,過得有多幸福美滿。

而我,是個不合時宜的闖入者。

晚上,我發起了高燒。

或許是閣樓太冷,或許是那只兔子勾起了我身體里沉睡的創傷。

我燒得迷迷糊糊,渾身滾燙,卻又冷得發抖。

半夢半醒間,我好像又看到了那場火。

熊熊的烈焰,滾滾的濃煙,還有一扇被反鎖的門。

我拼命地拍打著門板,哭喊著。

“媽媽!開門!媽媽!”

門外,卻沒有任何回應。

“啊——!”

我從噩夢中驚醒,渾身都是冷汗。

閣樓的門被推開,爸爸和蘇念站在門口。

爸爸看著我滿頭大汗、臉色慘白的樣子,眉頭緊鎖。

“大半夜的,鬼叫什么!”

“爸爸,姐姐好像生病了。”蘇念快步走過來,伸手探了探我的額頭,“好燙!姐姐發燒了!”

她焦急地回頭,“爸爸,我們快送姐姐去醫院吧!”

爸爸的臉上沒有一絲心疼,只有不耐煩。

“發個燒而已,去什么醫院。家里有退燒藥,張姨,去找找。”

他輕描淡寫地吩咐。

仿佛我得的不是病,只是個麻煩。

蘇念還想說什么,卻被爸爸一個眼神制止了。

很快,張姨拿來了藥和水。

我撐著坐起來,因為高燒,手抖得厲害,水灑了大半。

“真是沒用。”爸爸冷哼一聲,轉身就要走。

“爸爸!”蘇念忽然叫住他,聲音里帶著一絲顫抖。

她指著我剛剛因為掙扎而滑落的枕頭下面,那里,露出了絲絨盒子的一角。

“項鏈姐姐還留著”

爸爸的腳步頓住了。

他猛地回頭,幾步沖到我床邊,一把掀開我的枕頭!

那條“失而復得”的鉆石項鏈,就躺在那里。

他死死地盯著那條項

盯著我,眼神里的失望和厭惡,像一把利刃,將我凌遲。

“你你竟然還想把它藏起來!”

他氣得渾身發抖,“我以為你只是一時糊涂,沒想到你死不悔改!”

“不是的”我虛弱地辯解,“我沒有”

“你還敢狡辯!”

他徹底失去了理智,一把抓起那條項鏈,狠狠地朝我臉上砸了過來!

“滾!你給我滾出這個家!我沈家沒有你這種女兒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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