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問不出口,也不敢問。
他沉默了許久許久,久到門外的腳步聲不知什么時候都離開了,他才有所動作,緩慢地,偏移了方向。
那個帶著懲罰意味的吻最終輕輕落在她微微泛起涼意的脖頸上,一觸即離,帶著克制,和難以言喻的苦澀。
然后,他緩緩抬起頭,松開禁錮著她的手臂,完全地放開了她,
他垂眸,看著眼前默默流淚的她,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緊緊攥住,疼得他發慌。
他沉默地抬起手,小心翼翼地拭去她臉頰上的淚痕。
動作輕柔,與方才那個強勢失控的他判若兩人。
“好,不親了。”他聲音沙啞得厲害,帶著一種耗盡所有力氣的疲憊和妥協,低聲道:“別哭了。”
徐白帶著哭腔的控訴在狹小的保潔室顯得格外清晰:“討厭你!”
此話一出,他呼吸一滯,卻順從地應和著,聲音低沉而沙啞:“好,討厭我。”
徐白抬起泛著水光的眼睛,狠狠地瞪了他一眼,卻因剛哭過而沒什么氣勢,“我先出去!你、你過十分鐘再出來!”
“好。”司徒淮上沒有任何異議,異常配合地應道,甚至主動往后退了一大步。
徐白最后瞥了他一眼,像是怕他反悔,迅速整理了一下凌亂的頭發和被他弄皺的衣服。
她深吸一口氣,快速擦了擦臉,才小心翼翼地拉開門,探出頭左右張望了一下,確認走廊無人后,飛快地溜了出去。
“咔嗒。”
門鎖落下的輕響過后,狹小的空間里只剩寂靜。空氣里似乎還殘留著一絲淡淡的,她身上的香味。
司徒淮上在原地靜立了幾秒,然后緩緩地,像脫力般往后靠。
“啪”的一聲,幽藍的火苗躥起,映亮了他晦暗不明的臉,他微微偏頭,深吸了一口。
淡淡的青色煙霧升起,模糊了他的輪廓。他倚在墻邊,仰起頭,緩緩吐出一口煙圈,視線沒有焦點地落在天花板上。
空氣中安靜得只剩下他偶爾吸煙時發出的輕微聲響,他就這樣沉默地站著,直到指尖傳來灼熱感,他才恍然,一根煙這么快燃盡了。
十分鐘后,他看著地上那一堆灰燼,嘴角扯出一抹自嘲的弧度。
另一邊,徐白剛走到座位旁,燕文宣站起來,自然地為她拉開椅子,低聲問道:“你去哪了?”
“沒事。”徐白強裝鎮定,她晃了晃手機,“我剛找了個安靜的地方接電話去了,爺爺找我有事。”
燕文宣目光在她臉上停留了片刻,最后落在她泛紅的眼尾上。他心沉了沉,卻不再追問,體貼地把甜品挪到她面前,“嘗嘗這個,你應該喜歡。”
趁著燕文宣轉頭和服務員交流的時候,南宮蔓蔓立馬湊近,眼睛里泛著精光,問道:“我哥呢?”
徐白僵了一秒,拿起叉子的手一頓,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,“我怎么知道他在哪!”
“少跟我裝蒜。你倆”南宮蔓蔓話還沒說完,眼角的余光瞥到那高大的身影,立刻用胳膊肘輕輕撞了下徐白,“誒,他來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