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白看了眼樓下,她輕笑一聲,“你是不是覺得連家已經是你的囊中之物了?”
“那不然呢?”
連悅山走近,用十分下流的眼神掃視著她,嗤笑道:“連初柔,你該不會真把自己當金尊玉貴的大小姐,開始妄想繼承人的位置吧?”
“爺爺再怎么疼愛你,連家家訓也是傳男不傳女,我勸你還是不要”
“那如果,這個男是個不學無術,好吃懶做,爛泥扶不上墻的人渣呢?”
她不緊不慢地抬眼,然后用同樣的,從上到下的目光打量著他,只是眼神里藏不住的嫌惡。
“你猜猜看,爺爺會不會把這諾大的家業交到你這廢物手上?”
“你!”
那雙清冷的眸子帶著不可忽略的壓迫,越來越近,逼得他下意識往后退了幾步,只聽見她說:“我對連家的東西不感興趣,但如果再有下次,我也不介意爭上一爭。”
直到她都離開了,那股心悸的勁頭還沒消散,連悅山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氣,卻發現傭人都還守在旁邊,“都給我滾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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徐白房間里。
被扯開的領子,徐白越看越膽顫心驚,靠近胸口的位置全是紅痕,甚至還有快淡掉的淤青,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。
她閉了閉眼,努力壓制住想再去把那瘋子暴打一頓的情緒。
翠翠始終低著頭流淚,終于說出原因:“我媽媽還在住院,醫藥費我所以無論如何我不能失去這份工作”
“你媽媽生了什么病?”
“胃癌,晚期。”
“醫生說這個病已經治不好了,我不信!”
“她還那么年輕,她才四十多歲!她為了供我上大學辛苦了大半輩子,可我還沒有帶她住大房子,還沒帶她去外面的世界看看”
“我不能失去她,爸爸已經走了,我只有她了”
“我也不想的我知道我自己很臟”
很長的一段時間里,空曠的房間只聽得見女孩的抽泣聲,無助,迷茫,以及不甘。
徐白沉默許久,握住她的手,眼眶濕潤,聲線微啞卻很堅定,“失去貞潔不可怕,可怕的是你不自知地陷入這種用身體交換金錢的泥沼。”
“你媽媽肯定也不想看到自己的寶貝女兒為了她做到這一步。但我知道,你已經盡力了。”
“所以,”
她輕輕把翠翠攏入懷里,“下次再有這種情況,不要怕,出了事我給你擔著。”
她的聲音很淺,卻帶著讓人心安的力量,很溫暖。
安撫好翠翠后,徐白靠在窗邊一時無言,管家嘆了口氣,把蜂蜜水遞給她,“大小姐,這事你不該管的。”
她看著窗外翠綠蔥蔥,許久后才回答:“我看到了。”
管家也沉默了,她話里的意思她懂,她看到了就不會坐視不管。
“您真的變了很多”
這管家是從連初柔的媽媽蘇玉娘家跟過來的,忠心耿耿,所以剛才翠翠的事情她也沒避開她。
徐白突然想到那個只在記憶里出現過的影子,她忍不住問道:“我媽媽是個什么樣的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