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，她的選擇從來清晰：有他，沒我。
心底那股熟悉的悲涼再次翻涌，可我竟覺得一塊巨石終于落地。
是啊，哪次不是這樣？
只要顧燁一有意見，她就像條發了瘋的野狗沖我咆哮。
“你簡直不可理喻，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！”
“彼此彼此。”我仰頭直視她，那顆心也徹底死透了。
我轉頭看向一旁暗自得意的顧燁，抬手為他鼓掌。
“恭喜啊，小美人魚要和她的王子雙宿雙飛了。”
“但你猜，這個童話的結局，會是什么？”
曾幾何時，我又何嘗不是和那只小美人魚一樣？
為了愛情，我親手割舍魚尾走進了名為婚姻的墳墓。
我用歌喉交換，失去了愛情的解釋權。
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，眼睜睜看著所愛之人與別人纏綿。
可我不想了，我再也不想了。
我掏出早已準備好的離婚協議，狠狠摔在夏婉臉上。
“夏婉，我們離婚吧。”
她手忙腳亂地接住，瞥見里面的內容后瞳孔驟縮。
“離婚？你居然還讓我凈身出戶？”
我們曾有過誓言，無論吵得多兇，誰也不準提離婚。
她知道我認真了，踉蹌著想抓住我的手，語氣倉皇：
“阿逸，剛才是我太著急了，是老婆的錯。”
“你看在我還懷著孩子的份上，別離婚，好不好？”
她眸色放緩，拉著我的手按在她的肚子上。
“你摸，寶寶在踢你呢，他一定是舍不得爸爸離開媽媽。”
“懷著顧燁的孩子，很辛苦吧。”我突然開口。
夏婉笑容僵住，強顏歡笑。
“你，你說什么呢？”
我看著她，臉上緩緩綻開一個冰冷的笑容。
“小雪，拿進來吧。”
我從慕容雪手中接過那張裝裱過的捐精證明，隨手扔在地上。
“看看你的光輝事跡，我都替你裱起來了！”
看清上面的內容，夏婉猛地抬頭，眼中一片驚駭。
“你，你都知道了”
她還想撲過來。
身旁的慕容雪終于忍無可忍，一巴掌狠狠扇在她臉上。
“chusheng！”
夏婉被扇倒在地，痛得齜牙咧嘴。
我居高臨下，字字誅心。
“夏婉，還記得當年你公司快破產時，是我爸媽拉下臉借遍親朋好友幫你度過難關，后來我爸病重，等著錢換腎，你卻出差在外，連個電話都不接。”
“多諷刺啊，直到今天我才知道，我爸因為籌不到手術費死不瞑目那天，你正帶著顧燁瀟灑看房，一千萬刷卡時眼睛都不眨一下。”
熱淚滾燙地涌出，說話時我手都在顫抖。
“我真傻，竟還一心一意操持這個家，為你的事業掏心掏肺，換來了你的功成名就，和我的家破人亡！”
那雙手最終狠狠扇在了夏婉臉上。
“凈身出戶，是我留給你最后的臉面！”
句句戳在夏婉痛處。
她垂著頭，神情晦暗不明。
顧燁卻氣急敗壞沖上來，指著我和慕容雪尖叫：
“說得比唱的好聽！我看就是你和這個銀婦早有私情！想踹了婉婉雙宿雙飛吧！賤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