長樂公主聽完,臉上的笑意更深了。
她忽然湊近了一些,像是發現了什么新奇的玩意兒,壓低了聲音說:“你倒是有趣得很。難怪衛夫子總在本宮面前夸你,說你心思剔透,與眾不同。”衛清衡他在長樂公主面前夸我?
他會夸人?
或許是我臉上的震驚太過明顯,取悅了長樂公主。
她咯咯地笑了起來,像只狡黠的貓。
“看來,夫子沒說錯?!彼龔氖滞笊贤氏乱恢O為精致的簪子,遞到我面前。
那簪子一看便知價值連城。
“這個賞你了。”她說道。
“本宮瞧你很順眼,改日得空,遞牌子進宮來,陪本宮說說話。”我雙手接過那沉甸甸的簪子。
我知道,衛清衡交給我的任務,我算是完成了。
不僅得到了公主的賞識,還得到了可以隨時進宮的特權。
這支簪子,就是我的護身符。
賞花宴結束,賓客們陸續散去。
我握著那支金簪,心情復雜地按照衛清衡的吩咐,帶著紅袖來到別院的側門,等待他的馬車。
我想,我今天表現得這么好,他應該會滿意吧?
或許,他會對我好一點?
然而,我從絢爛的黃昏,一直等到月上中天。
喧鬧的別院變得寂靜無人,晚風帶著山里的寒意,一陣陣吹過。
我的心,也隨著這風,一點一點地沉了下去,變得冰冷。
他沒有來。
說好來接我的馬車,始終沒有出現。
我站在空無一人的側門口,像一個被遺棄的傻瓜。
我不明白。
是我哪里做得不好嗎?還是說,這本就是他另一個難以捉摸的考驗?
他是不是就喜歡看我從云端跌落泥潭的樣子,喜歡看我惶恐不安、對他搖尾乞憐?
“小姐,您的臉色很差?!奔t袖的聲音在我身邊響起,帶著一絲擔憂。她伸手探了探我的額頭。
“您在發冷,不能再等了?!蔽易齑絼恿藙?,卻發不出聲音。
紅袖當機立斷:“九爺或許是有什么緊急要事耽擱了。奴婢失職,沒有提前考慮到這種情況。我們自己雇車回去?!彼杆僭诟浇ㄒ贿€亮著燈的車馬行,雇了一輛看上去還算結實的普通馬車。
我也實在是冷的很,就上了馬車!
為了能盡快趕回城中,車夫選擇了林間小路。
馬車駛入黑暗的林中,周圍只有不知名的蟲鳴和貓頭鷹詭異的叫聲,氣氛顯得格外陰森。
我心中那股強烈的不安感,愈發濃重,幾乎讓我喘不過氣來。
我下意識地攥緊了紅袖的手臂。
還真是想什么來什么!
就在這時!
“咻!咻!咻!”幾聲尖銳的破空之聲,劃破了死寂的夜!
我甚至還沒來得及反應,幾支淬著寒光的利箭,精準無比地射,穿了車夫的后心和拉車那匹馬的脖頸!
“呃啊——”車夫一聲慘叫都未發全,便一頭栽下馬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