完好的藥人才更能體現藥效。
許硯寧拿出一個白色的瓷瓶,撬開路修遠的嘴巴,瓷瓶中的透明液體倒入路修遠口中,無色無味,涼涼的,像薄荷。
喂完藥,許硯寧走到一旁靠在墻壁上雙手環胸,路修遠不明所以,剛想要問便覺得腹痛。
然后是腿,是手,是胸口,是腦袋
一呼一吸之間,痛感蔓延全身,路修遠緊咬牙關,鮮血從嘴邊滲出。
路修遠跪倒在地上,雙手緊握成拳,他抬眸看向許硯寧,血絲布滿了雙眼,此刻的路修遠看起來無比狼狽。
許硯寧面具下的嘴角勾起,她走到路修遠面前蹲下,“路修遠,當日看見自己的親弟弟殺了許硯寧,你心不心痛啊?”
路修遠說不出話來,他不知道許硯寧給他喂了什么,他能感受到自己體內亂竄的內力,眼前的場景漸漸模糊起來。
“都說七鏡司的幕后之人神秘莫測,可偏偏七鏡司卻能自由出入燕國皇室,起初大家都認為七鏡司是由燕國皇帝掌控。”
許硯寧拿出之前從路修遠這邊得到的七鏡司的玉牌,玉牌在路修遠面前晃了晃,他聽見了許硯寧的嗤笑聲:
“你雙腿殘疾,手中無權無勢,所有人都以為你此生也就這樣了,沒想到啊,無權無勢的成王居然是七鏡司的背后之主。”
路修遠只是看著那塊玉牌,那是他最先丟失的玉牌。
為什么這塊玉牌會在她手里?路修遠想不明白,難道自己早就被盯上了嗎?
許硯寧問出了她一直想知道的問題:“七鏡司懸賞許硯寧的事,你知道嗎?”
路修遠極力抬頭看向許硯寧,口中斷斷續續:“你說什么”
他不知道。
為什么七鏡司會懸賞許硯寧?
路修遠瞬間想到了路平錚,是路平錚允許的?
“不知道?”許硯寧諷刺一笑,只覺得好笑。
站起身來居高臨下地看著路修遠:“皇后池生春花了大價錢在七鏡司懸賞了許硯寧,你跟我說你不知道?”
“我不知道七鏡司不完全是我掌控”
路修遠聲音虛弱,像是被毒藥折磨得沒有力氣了。
許硯寧哼笑一聲:“還有路平錚的份是吧?”
“燕楚之戰,那支殲滅許家軍的隊伍,好像也是出自七鏡司之手?”
路修遠嘴角溢出的鮮血流了一地:“我不知道”
許硯寧眸中閃過一抹寒芒,將一個瓷瓶丟在路修遠眼前。
現在還不是讓路修遠死的時候,無論路修遠知不知情,都有他的一份。
“沒關系,七鏡司很快就會被滅門了。”
許硯寧聲線冰冷,帶著難以察覺的怒意。
路修遠看著許硯寧離開,門外,月光依舊,照在許硯寧身上仿若九天寒冰。
許硯寧換了個面具去了淮王府,府內燈火通明。
路林疏沒有宋云淮的消息,此刻正打算去暗查林氏,突然一片綠葉飛來,劃過眼前直愣愣地扎進墻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