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徹底繃不住，但強忍著不讓自己失控。
到急診，下一個就是我們了。
江凜突然出現在身后，直接把號從我手里搶走。
“讓小山先看，你再去掛一個。”
2
我生生被氣笑了。
他怎么能狠心無恥到這個程度？
平時他偏疼侄子我都可以忍，但女兒現在喉嚨被燙傷了，他竟然還要插隊。
我狠狠咬住他的手腕，恨不得撕下一塊肉來。
他松了手，我把號搶了回來。同時挨了一耳光。
“你他媽瘋了！”
我顧不得臉上的疼，拉著女兒往診室走。
他們追上來，在門口把我拽開，“醫生，她插隊。”
萬菲帶著江山進去，“您快給我兒子看看，他腳上有傷口，又被熱水燙了。”
“這是我的號！他們才是插隊！”我聲嘶力竭地大吼。
“吵什么？你們到底怎么回事？”護士一喝。
女兒這時突然吐了。
醫生給她檢查，我正焦急地說著情況，萬菲插嘴，“我們先到的！”
護士看了眼江山的傷，“沒事兒不嚴重，去外科開個燙傷膏就行了。”
“怎么這么嚴重！”醫生蹙眉，“馬上住院做胃腸鏡，看食管有沒有灼傷。”
我連連點頭答應，余光瞥見江凜臉色陰沉。
“我先帶小山去開藥，一會兒過來找你們。”
我心里冷笑，不需要，你離我們越遠越好。
護士疑惑，“你們認識，那怎么還搶號啊？”
我看了眼他們一家三口的背影，搖了搖頭，“前夫。”
護士意味深長地“哦”了一聲。
檢查結果是食管和胃輕度灼傷，至少半個月不能進食進水，需要插胃管。
我心如刀絞，緊緊攥著衣服的布料，穩住心緒聽醫囑。
回到病房，女兒醒了，對我甜甜一笑，“媽媽，我是不是很勇敢……”
我閉眼親了親她，“對，很勇敢。乖，我們不說話了。”
這時江凜進來，開口就是責問：“鄒明雅，怎么不接電話？”
見我根本不看他，他更激動了，“現在這種時候你還要鬧脾氣嗎？你能不能分分輕重緩急。”
“今天的事大家都有不對的地方，兩個孩子也都受傷了。但是歸根結底，還是怪江禾她自己，記憶力不好就算了，學習態度還不認真，不然我也不會罰她。”
女兒眼神恐懼，下意識張口道歉，我摸了摸她的臉，“不是你的錯。”
我把江凜拉到外面。
“歸根結底，是我不該嫁給你。”
十二年前，我在朋友開的理發店打工。店在大學城，江凜那時在讀博，半個月過來理一次發。
一來二去熟悉了，慢慢的他只找我，我不在他就改天再來。
半年后，他給我表白時，我已經準備好了拒絕的話，剛開口就被他打斷。
“你擔心的一切都不是問題，學歷不代表能力，你有手藝，還好學，我們之間的溝通沒有任何障礙。我父母也很開明，不會介意你的家境。”
“我喜歡的是你這個人，善良，溫柔，靦腆，堅韌，認真的樣子讓我移不開眼。”"}