記憶一瞬回到了七年前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,是在一次執行海上任務不小心受到了伏擊,腹部中了一槍,她倒在了一片海域。
本以為會必死無疑,誰知道被人從海上救了起來,她迷迷糊糊中聞到了一絲煙草氣息,還有男人的身上淡淡的血腥味。
她對這種氣息非常敏感,當下就認定救自己的男人身份不簡單,甚至可以說很危險,她當時失去了部分記憶,不記得自己特工的身份,內心很慌亂,所以只能跟著他回到了無涯。
那年的她才十六歲,一路上是被傅靳遲抱著回去的,少女懵懂的心也在那刻生長發芽。
思緒回到現在,江南梔一抬頭就能看見男人緊繃的下頜線,冷峻的臉上覆著一層汗珠,她意識到不對,立馬出聲,“傅靳遲,你放我下來!”
傅靳遲微蹙眉心,抱著她的手未曾松開,大步流星地往前走著,全然不顧背部撕裂的傷口。
他知道如果在天黑之前及時回去,那他們很有可能兇多吉少。
“傅靳遲?你聽到沒有?”江南梔見他對自己的話充耳不聞,急切了起來。
他肯定受了傷,而且傷得還不輕,江南梔掙扎著想從他懷里下去。
“別動。”傅靳遲眉頭擰緊。
江南梔輕咬唇瓣,“你受傷了,我自己能走。”
“這點傷不算什么,你乖一點,我們出去再說。”他沉下語氣非常平靜。
要不是看見男人額頭的青筋和汗珠,江南梔也不知道他已經受傷了,心下又氣又急。
“你......”
她剛想開口說話,卻看見天空突然下起了大雨,臉色瞬變,“不好,下雨了。”
亞熱帶高原氣候的雨又急又迅猛,根本沒有給他們反應的機會滂沱而下。
地面的路變成了一片沼澤,全是混合著泥土的坑。
他們被迫停在一棵巨大的樹下面。
“傅靳遲,我帶了簡易的帳篷,在背包下面。”她說。
傅靳遲將她小心翼翼地放了下來,抿唇道:“你別動,我去弄。”
很快,一個簡易的帳篷搭建了起來,兩人躲了進去。
狹窄的帳篷里像是一個與世隔絕的空間,傅靳遲拿出一盞非常小的煤油燈,點燃后漆黑的帳篷浮現一絲暗黃的光亮,照映在男人的臉上。
他額間的碎發已經被雨水打濕,看上去沒有絲毫狼狽,反而多了些性感和帥氣。
帳篷外面是雨水無情打落的聲音,在靜謐的空間里顯得格外清晰。
傅靳遲看了眼腕上的手表,已經下午四點了,看樣子天黑之前他們是出不去了。
“你的傷口要包扎。”他從背包里拿出了紗布和一些醫藥用品。
不得不說她準備的東西很齊全,看來是所有情況都想到了。
江南梔見他半跪在一旁掀開了自己的褲腿,心底劃過一絲異樣。
“我自己來吧......”她伸手要去拿紗布。
傅靳遲卻淡聲說:“包扎傷口這種小事我還是會的。”
江南梔抿了抿唇,沒再阻止他。
男人冰涼的手觸碰到傷口,她下意識地擰起了眉心。
“疼?”傅靳遲見她臉色蒼白,手上的動作輕了許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