叫嚷——“就是他，滬南那邊的臭老九，趕緊把他抓公社去，等弄死他，咱們能領一大筆錢！”第5章阮霧眠只覺血液凝固，呼吸也被窒住。眼見兩個男人要把父親架起來，大腦來不及思考，身體已經率先沖出去，死死護在父親身前。“不許你們動他！”其中一個高個兒男人狐疑打量著眼前刺猬似的阮霧眠，揮棍恐嚇：“哪兒來多管閑事的女人，滾開，別擋了我們的財路！”阮霧眠恨恨盯著他們：“想動他，除非你從我尸體上踏過去！”高個兒頓時惱了：“敬酒不吃吃罰酒！”說著，舉起手里的棍朝她頭上打去。可還沒落下，便被一只骨節分明的手抓住。阮霧眠怔住，錯愕抬頭——沈鈞？他怎么來了？卻見對方擋在她面前，面不改色撒謊：“你們找錯人了，他是我們家的遠房親戚。”阮霧眠愣住，看著他的眼神掠過絲詫異。軍人獨有的氣勢讓對面兩人惶恐后退，悻悻離開。見兩人走遠，沈鈞直接把喬巖背到身上，朝村東走去。擔心父親傷口的阮霧眠急的脫口而出：“志剛，衛生院在北邊。”“你要是想他再被抓，可以送他過去。”沈鈞冷不丁的話讓她面色一僵，最后也只能強忍心疼跟了上去。直至到了一個偏僻山腰的荒廢茅屋，沈鈞才把人放進里頭一張破床上。阮霧眠活了兩輩子，第一次知道山腰有這么一個地方。環顧陌生房屋，她疑惑：“這里是……”“程家幾十年前的老房子，旁邊沒屋子，平時不會有人來。”沈鈞關上搖搖欲墜的窗，眉眼依舊冷漠。但阮霧眠卻真心感激：“謝謝……”如果不是他出面，父親可能要被拉去公社批斗，甚至像先前那些老師一樣，被活活餓死都有可能。然而沈鈞卻板著臉警告：“在這兒不代表沒事了，如果不想惹麻煩，就管住自己的嘴。”說完，他轉身離開。望著那冷決的背影，阮霧眠心里五味雜陳。讓父親暫時擺脫麻煩，已經是他對自己最大的仁慈了吧？顧及父親的傷，阮霧眠也沒時間多想，跑回家偷偷抱了床被子。因為沈鈞的叮囑，她不敢去衛生院，只能上山采點草藥磨碎了給父親治傷。幾天后。阮霧眠給父親送完飯，采了草藥正準備回去，半道上一個身影突然竄出來，擋在她面前。抬頭看去，竟然是曹明華！他梳著背頭，故作溫柔地喊了聲：“苒苒。”阮霧眠面色一沉，繞開他就要走，卻被他拉住手：“你怎么回事？自從那天我叫你磕破頭之后，就開始躲著我了。”“你是不是生氣了？可我不是為了你好，你不也一心想著回城——”“住嘴！你少拉拉扯扯，別忘了我是沈鈞的媳婦。”阮霧眠冷臉甩開。誰知曹明華笑了，還朝她靠近：“行了，這里又沒別人，裝什么不熟啊……”阮霧眠忙疾步后退，拉開距離，沉聲警告：“曹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