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生母去世的時候,她已經是開始記事的年紀,怎么可能沒有半點生母的記憶?這些時日,她也曾數次回憶過往事,拼命的在自己的腦海中挖掘關于蕭云錦的記憶,但一直一無所獲。直到昨夜于嬤嬤說出那句她害死自己母親的話,才刺激得她想起了某一個畫面。那畫面雖然可怕,但她卻能清楚的分辨出那并非是她的臆想,而是埋藏在她腦海中關于過去那段真實的記憶。她迫切的想要找回那段丟失的記憶,想要知道她母親當年究竟發生了什么。“女郎,莫要再說!”彌月緊張的阻止她,低聲道,“十多年前,祝由術便被陛下定為巫術,下令或捕殺或流放當時的術士。如今整個中原只怕都找不出一個敢說自己會此術的。”江菀倒是不知這一點,聞言頓時失望至極,但還是有些不死心,“難道就當真找不到一個會的?”“中原倒是無人敢說,不過那些西域小國,蠻荒部落之中,自是有精通此術之人。”彌月細細打量她,話語有些遲疑,“女郎怎么突然問起這個了?”江菀以好奇搪塞了過去,彌月雖有些不信但極其識趣的沒有再多問,但彌月暗自記在了心里。眼前的小女娘并非無的放矢之人,貿然提起祝由術,還說到什么遺失的記憶,定然是另有原因,只是不好叫她知曉罷了。等蕭云翊回京后同他說說,讓他來試探著問問。祝由術……彌月若有所思,她記得從前陪著蕭云翊去漠北,倒是見過一人會祝由術。蕭家的人來的很快。徐大夫和鄒大夫輪流替江菀把脈,也沒把出個所以然。兩人都斷定江菀的脈象沒什么問題,只是在聽了彌月的診斷之后,兩人都有些拿不準,各自又上前試了一次。鄒大夫倒還好,認為彌月興許是杞人憂天。在他看來,江菀的脈象并未平和有力,五臟六腑也都正常,半點問題也沒有。江菀的底子并沒有彌月所說的那么差,只是先前傷得太重,彌月擅長的又是外科治傷,出了些差錯,也是正常。徐大人則是一張臉都愁成了苦瓜樣。他是曾經替江菀號過脈,知曉她身體狀況,如今這脈象好得確實有些讓人難以理解。若這脈象是真的,那只能說有神醫用了靈丹妙藥替江菀調理過,否則只靠那點兒藥材慢吞吞的溫補著,確實不可能在短期內就迅速改變江菀的體質。可若這脈象不是真的,那又當如何解釋?昨夜于嬤嬤的尸身,他驗到天明,除了確定死得符合江家那車夫死亡特征,推斷出兩人中的是同一種毒,旁的是什么也沒查出來。如今的毒都已經這么厲害,讓他這個制毒解毒的高手都束手無策?“徐大夫,一點中毒的跡象都查不出來么?”見對方搖頭,江菀蹙了蹙眉,“興許不是毒……”彌月卻是猛然一震,想到了某種可能臉色驟變,但當著其他人的面并未多說什么,等到屋里只剩下她和江菀,才開口辭行。“我有一小師叔,醫毒雙絕,對一些旁門左道也頗有研究,我想請他來替女郎診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