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如今朝堂上要勒緊褲腰帶才能開得出來的俸祿。
也是九州歷來官員俸祿的天花板。
“我可能要去挖金礦了。”溫儀景目光幽幽地看著他,“蕭玉京,我長這么大,第一次這么依賴一個男人,如此心安理得的花他的銀兩。”
蕭玉京,“......”
太后娘娘肯賞臉花他銀錢,是他的福氣?
溫儀景又塞給他一個肉串。
如此大手大腳花別人的錢,實(shí)在是硬氣不起來,本就因著這張臉十分滿意,如今更是要哄著的。
“夫人不見外,玉京十分欣喜。”蕭玉京接了肉串,十分配合。
溫儀景眼神偷偷斜著看他,目光相撞,她樂出聲來,“十分欣喜?那你倒是樂一個給我瞧瞧。”
蕭玉京長長的睫毛垂下,握緊手里的半串肉。
溫儀景看著他躲避的樣子,笑容越來越大,“蕭玉京,你怎么可以這么好?我?guī)纵呑有迊淼母獠拍苡錾夏悖俊?/p>
蕭玉京讓她覺得自己不用再努力做很多事情,才能得到別人的認(rèn)可。
好像她什么都不用做,甚至像個米蟲,他都能對她好。
讓她都有一種自己欺負(fù)老實(shí)人的錯覺。
蕭玉京捏著簽子的手又緊了幾分,嗓音干澀,“夫人也很好。”
“喝點(diǎn)嗎?”溫儀景突然解下了腰間挎著的水囊,仰頭灌了一口,大咧咧遞到了蕭玉京面前。
藥酒香撲面而來,蕭玉京定定看著她忘了反應(yīng)。
“就是尋常滋補(bǔ)的藥酒而已。”溫儀景又往他面前遞了遞,“你嫌棄我喝剩下的?”
蕭玉京似乎下定了某種決心,抬手接了過來,仰頭舉高了水囊。
溫儀景鳳眸微瞇,看著蕭玉京滾動的喉結(jié),輕輕撕咬下一塊肉串。
蕭玉京將水囊還給她,眼角微紅,抽出袖中帕子擦去嘴角的酒漬,兩口吃完竹簽上剩下的肉。
“溫白榆出生的時候,胎里帶毒,得至親之人血為她換血才行,我和兩個兄長就成了她的血奴,不過我們都不覺得是血奴,因?yàn)槲叶紣坌∶茫试溉绱恕!?/p>
溫儀景接過來自己又喝了兩口,平靜的語氣仿佛在說一件和自己無關(guān)的事。
蕭玉京平靜的眸中是掩不住的詫異。
“每年生辰,都得換,一年比一年多,十三歲乃最后一年,要我們的心頭血。”溫儀景對著月光的神色有些迷離。
蕭玉京視線緩緩移到她垂落的左手腕上。
那上面有一道清晰的疤痕,前一年的痕跡未消,便又割上一刀。
她年長溫白榆兩歲而已。
“溫滄淵和溫首陽本也可以好好習(xí)武的。”溫儀景嗤笑了一聲。
“可心頭血,傷了根源,那年回門,我以處理過的豬血代替心頭血,許多年過去,也不見溫白榆有任何問題,你說,怪不怪?”
蕭玉京心頭一震又一震。
“蕭玉京,你是頂聰明的人,也是局外人,你幫我想想,這是為何呢?”
溫儀景輕輕拉住了蕭玉京落在桌邊的手腕,像是被困的小獸發(fā)出最后的求饒。
隨后又小聲解釋,“我不是盼著她死,曾經(jīng)我也真心寵愛她,可為何需要我心頭血才能活命的人,沒用我的心頭血,卻也好好活著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