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負責提供賞賜給門客的,正是我所掌管的敬獻司。
此事抵不得賴,許多人都可以作證:那門客送玉香花過來的時候,敬獻司的蓋章紙包封都還沒拆呢!
也不怨那些人瞧不起這門客,以次充好。
公主府里門客那么多,此人又是個不太出息的,自然不會有人重視忌憚他。
上等玉香花五十兩銀子一斤,青藤花幾錢銀子一dama袋。
反正外表幾乎一樣,就是香味略有不同,不細品分辨不出來。那窮酸門客又沒見過什么好的,有什么不同他能感覺的出來嗎?這便宜不賺白不賺啊。
我勃然大怒,當場命人采了負責此事的所有人到公主府來,二話不說就上板子。
他們大概沒有想到我會這等野蠻粗暴,準備好的那些推諉之詞全都派不上用場,被揍得一個個鬼哭狼嚎,險些屎尿都給當場打出來了。
這些人平日里撈夠了油水,又有臉面實權(quán),過得那叫一個養(yǎng)尊處優(yōu),一個個養(yǎng)得細皮嫩肉的,很不禁打。
我那些侍衛(wèi)都是懂得看我臉色語氣的,心領(lǐng)神會往死里下狠手,還沒幾下他們就徹底崩潰,表示自己都招。
因為他們很明白,我這個風頭正勁又腦子不大靈光的公主可不講那些彎彎繞繞,根本不怕把他們打死或者打殘。
即便全打死了,以父皇對我的寵愛和我素日的囂張,也不算多大個事。
果然對付這種彎彎繞繞的奸詐之人,砂鍋大的拳頭才是硬道理。
拔出蘿卜帶出泥,一包青藤花,牽扯出來的貪昧之事涉及到的銀兩足足有數(shù)百萬之多。
不僅查出了近兩年的暗地里虧空,還把敬獻司積年的官吏拖下水了一大串,其中甚至包括兩位僅次于我地位的管事之人。
父皇見到我呈上的各種鐵證后,更為勃然大怒,直接下旨把幾位主犯斬首,并抄家流放家眷。
而抄家這個差事,自然交給我這個掌司以及功臣全權(quán)負責。
父皇怕我太實心眼,特地叮囑宋黎傳達了他的意思。
“公主,皇上說這次抄家,先不要動用查辦署那邊的人手,用我們自己人。”
“先把看中的東西全部拿走,再讓他們來收拾殘局,處理那些不太要緊的資財雜物。至于需要走手續(xù)的地契田莊之物,公主挑出想要的,過后自會有人處理好了送來。”
我還以為自己聽錯了:“拿走?誰拿走,拿到哪里去?”
宋黎笑得無奈:“自然是公主你拿走,再拿到公主府來。”
我眼睛猛地發(fā)亮:“父皇的意思難不成是......”
宋黎點頭:“皇上十分欣賞公主這次的出手,這些沒收資財就當是賞賜獎勵。”
“敬獻司內(nèi)所有一切,本就是大齊內(nèi)外民眾獻給天家之物。公主身為金枝玉葉,又有皇上首肯,此不過是物歸原主罷了。”
“之所以不明面上由皇上賞給公主,一是過場繁雜,二是怕給公主招眼。任命掌司一事本就令其他皇子公主嫉妒不平,還是要稍微遮掩一些的好。”
聽了這話,我頓時像是喝了強身健體的藥酒,渾身使不完的勁兒。
一下子從椅子上跳起來:“你趕緊派可靠之人即刻打點抄家事宜,咱倆好好的去挑一挑東西,你有什么喜歡的也別客氣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