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黎欣然:“公主英明!”不愧是把后宮治理得井井有條讓父皇刮目相看的賢妃。在她的操辦下,改封儀式近乎完美,盛大熱鬧無比,每一個細節(jié)都令人嘖嘖稱贊。在原有的食邑基礎(chǔ)上,我被賞賜了額外的胭脂封地:近京的兩個縣。這兩個縣不算太大,卻是四通八達人來人往的行商落腳之地,很是繁華。這兩處繳納的銀錢財物合在一起,抵得上半個偏僻州府,不可謂不肥厚。除了這令人眼紅的封地,更讓所有人心中一震的,是父皇賜給我的新封號——永昌。這美好祝福和深刻寓意,讓凝聚在我身上的各色目光越發(fā)滾燙。從今往后,我便不再是那昭盛公主,而是永昌公主了。無關(guān)母后和兄長,不再是附庸墊腳甚至犧牲的炮灰,所有榮耀光輝只歸于自身。改了封號后,許多其他地方也要跟著改。比如府邸的牌匾,宗堂的冊子,還有從今往后賞賜烙印或雕刻繡紋的字樣變換等。我本來打算借著這次大禮好好收拾一番敬獻司那些蛀蟲。新上任三把火,不亮出爪子他們只當我是個被父皇寵壞了的嬌滴滴公主。然而轉(zhuǎn)念一想,這是我的大好事,又事關(guān)天家顏面,到底還是沒有這么做。于是,把出手的時機改為了公主府慶賀宴。這一天,說門庭若市都欠缺幾分力度,夸張點說幾乎半個京城的人都到這里來了。即便已經(jīng)一再拔高篩選的門檻,不是什么人都放進來,偌大的公主府依舊人滿為患,摩肩擦踵。見此,我和蕭星沉商量了一下,把部分不那么要緊的賓客挪到隔壁蕭府去招待,省得連走路都費勁兒,哪里還能好好享受宴會。被挪到那邊的去的人也都欣然,畢竟蕭首輔又不是那不值錢的角色,他和我要好,蕭府的門檻也高,去他那也不錯。既是為了表示感激,也是為了彌補蕭星沉在宮宴上受的委屈冷落,我特地把他的位置設(shè)在離我最近的地方,以示親厚。宋黎看到了也只是笑笑,并沒有較勁,反而極其寬容謙讓地拜托蕭星沉好好陪我。因為他今天忙著接待應(yīng)酬,連停一停喝口水的工夫都沒有,更別提安安頓頓坐在位置上了。蕭星沉一邊飲酒陪我說話,一邊有些不爽:“他這架勢怎么和這府里的男主子一樣?剛剛還托我照顧你,我們的關(guān)系用得著他囑咐?”我給他塞了一塊點心:“不用管他,你自己心里有數(shù)我和誰最親就行。”蕭星沉看著我:“曾經(jīng)我算是心里有數(shù),可你一天比一天厲害,遮掩的本事也越來越高,再往后還真不確定了。”我也看著他:“錦衣衛(wèi)不是有那種喝了就交代真話的酒?你悄悄弄兩瓶來囤著,不確定的時候給我灌一些不就行了。”蕭星沉蹙眉:“又胡說了,那種東西是能隨便喝的嗎?”我認真道:“別人給的東西我自然不會隨便碰,你給的我肯定不設(shè)防。”“如果你總擔(dān)心我變心不再把你當最親近的盟友,就經(jīng)常給我送些吃喝的來,盯著我用掉。我但凡猶豫一下,都不用下藥,你就知道我變心了不是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