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黎不久前才沐浴過,身上滿是花與澡豆的清香,也一齊縈繞鼻尖。
我頓時尷尬無比,掙扎著想要起身。
宋黎卻一把攬住我的腰不讓我離開,輕笑:“公主的意思是,想讓我用這樣的方式回報?”
我更尷尬了:“不是,我是不小心跌倒的,讓我起來。”
宋黎卻是不肯松開,湊近了我耳畔低聲問:“公主身上怎么有些發(fā)燙?”
“正好我的身子涼可以給公主解熱,不如今夜…我不睡榻上了吧?”
我沉默了片刻,忽然重重一把掐在了他腰側(cè)。
宋黎吃痛,倒吸一口氣,攬住我的手也松開了。
我爬起身來,冷冷看著他:“我又沒發(fā)燒,怎么會發(fā)燙?”
“你要是不想睡榻上,以后就睡地上吧,實在不行睡院子里如何?”
宋黎噗嗤一笑,起身重新跪好:“是在下放肆了,還請公主恕罪。”
看著他那張清麗無辜的臉,我磨了磨牙,想說點什么重話又有些猶豫。
這人千好百好,就是愛爭寵爬床這點不好。
可人哪有個十全十美的,他這樣的,也算是九成九的好手下了。
如果罰得太狠讓他離心,對我來說風(fēng)險和損失都太大。
于是我調(diào)整了呼吸,坐在床邊上,耐心地給他畫餅。
“你我都還年輕,來日方長,你急什么?”
“只要你跟著我好好干,時間久了我看到你的誠意,自然會把你收為房里人。”
宋黎笑著道:“是,我明白了。”
不知為何,看到他的笑容,我莫名有幾分心虛。
好像自己撒謊已經(jīng)被他看穿,卻故意裝作不知一般。
次日,我命吉祥送帖子去那東宮,請王曼霜幾日后來我府上小坐。
為了防止她找借口不來,我故意搬出母后做幌子,說是與皇后娘娘有關(guān)之事要和嫂子商量。
她這么一個恪守婦道的好女人,要是連這樣的由頭都敢回避拒絕,我少說也要命人在京中傳一個月,罵她半年。
果然,東宮那邊說太子妃答應(yīng)了,當(dāng)日會到。
主角到位了,該選配角了。
我雖在貴婦千金圈的名聲不太好,但京中女子那么多,自然是少不了那些頭腦靈活八面玲瓏的大家女眷。
她們一方面交好王曼霜這樣的“正統(tǒng)”美名之人,另一方面又不肯得罪我,禮節(jié)上的應(yīng)酬從來不缺,規(guī)矩分寸都很到位。
還有一些夫家或娘家官位較低,或是做生意的不夠大,需要依附我公主府才能過更好日子的,那態(tài)度就更忠誠了。
她們直接表態(tài):公主身份尊貴,不比尋常婦人,不能拿那些約束尋常人的規(guī)矩要求金枝玉葉。
更何況那些美男都是皇上所賜,長者賜不能辭,名正言順!
誰要是敢質(zhì)疑這一點,誰就是居心不良,狗膽包天!
比起前面那批兩頭討好都不得罪的,自然是后面這批依附于我的,更適合出演那日的大戲了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