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黎見我高興,又稟告了另一件好消息。
“繡坊抬了三次價,但還是擋不住要買的人,定單已排到了明年?!?/p>
“永樂商行最近幾天的進項足有過去半年之數,全都仰仗公主英明聰慧?!?/p>
千穿萬穿馬屁不穿,我十分受用宋黎這番話,笑得更暢快了。
印繡的效果雖不如幻影繡絢麗,但勝在成本較低。
繡坊那邊掌握了訣竅后,制作起來也容易,速度提升,可以大批量生產。
再加上最近的流觴會的風頭帶動,厚利還多銷,難怪賺的比幻影繡還多。
雖然計劃順利進行少不得這群得力之人的襄助,可印繡是我弄出來的,讓美人帶動的主意也是我想的,受一句夸似乎也不算太過分。
當然,我也沒忘記給宋黎肯定,并主動提出獎勵。
“多虧了你那日的出色演奏,還有提價的建議,這次的計劃十分順利。”
“好久沒和你一起去外面了,正好明兒你我都有空,我帶你去戲園子喝酒吧?!?/p>
這是宋黎先前委婉提起過的事。
他說我不能只和蕭星沉在外廝混,時不時也該帶著他露露面。
不然壽宴那天好不容易攢起來的體面,過不了多久就耗沒了。
聽了我的話后,宋黎果然眼睛微微一亮,笑著謝恩。
起身后,他似是想到了什么,有些躊躇。
我問宋黎有什么想說的。
他垂首,聲音很輕:“其實我準備了一樣薄禮,想獻給公主。”
我有些好奇:“是什么?拿來給我瞧瞧?!?/p>
宋黎命人拿了一個木盒進來,恭恭敬敬轉捧給我。
我打開盒子,只見里面是一件非常美麗的藕色印繡長裙。
裙上繪著花枝與蝶,雖是常見的東西,卻勾勒得十分靈動飄逸,細微的風似是能從衣料上緩緩直吹到人的鬢間。
我輕撫著裙面,笑:“真漂亮,這裙子上的花蝶,可是你畫的?”
宋黎笑:“公主慧眼如炬。我畫好后就交給了繡坊那邊,斗膽用司丞一職便利,點名要了最好的那些繡娘為公主按著樣子趕做出此裙?!?/p>
“不能為公主作畫一直是我心中遺憾,故而用這種法子折中一下,姑且算是安慰彌補?!?/p>
我一愣,一時間有些尷尬。
看來流觴會那天我說的狠話,這人不但聽進去了,還記了仇。
再加上先前不讓他給我畫像的賬,合在了一起,在這兒等著呢。
我沒給他衣物,他倒先給我了。
不但話里話外透著委屈,眼神也幾乎要蒙上霧氣。
我頓了頓,和藹地拍了拍他的肩。
“這是怎么說的?我還沒來得及賞給你什么,倒又收你孝敬了?!?/p>
宋黎笑得柔和:“公主若是愿意明日看戲時換上這件裙子,便是對我最好的嘉獎了?!?/p>
我松了口氣,這倒是好說。
于是我爽快點頭:“好,明兒我就穿這件!”
為了適當安慰手下大將,給他補一補面子,夜里我留宋黎在寢房內“伺候”。
我們和以往一樣,我睡床他睡榻,隔著好一段距離說笑聊天。
剛開始的時候有點不自在,然而宋黎一直規矩守禮沒有半分越線,漸漸的就習慣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