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時,即將路過一個拐角時,他們聽到了不遠處傳來的尖銳刻薄的斥責聲:“你算什么東西?尉遲明朗,你不過是我尉遲家養(yǎng)的一條狗,竟敢冒犯我這位大小姐,你活膩歪了是嗎?”說著,高跟鞋狠狠一跺,端的是一副盛氣凌人的架勢。蘇墨和荊北霆眉毛微蹙,二人走過去查看。不一會兒,眼前的一切引入眼簾。背對著他們的是一個一身名牌,穿著張揚的女人,正在責罵一個帥氣的男人,對他頤指氣使,態(tài)度十分囂張,似乎不把男人當回事一樣。光聽這人的語氣,蘇墨就認出了女人的身份。“尉遲飛雪......”她喃喃開口說了一句。“你認識她?”荊北霆眉毛微挑,詢問蘇墨。“倒不是認識不認識,只是在這尉遲家,有這樣的氣勢,又不講理,又符合年紀的,也就只有尉遲家這位刁蠻任性的大小姐尉遲飛雪了,果然如傳言一般,脾氣不是一般的大啊。”蘇墨隨口說著,眼中卻盡是輕蔑。堂堂尉遲家,當年尉遲公羊老家主開山立派是何等風光。奠定了尉遲家的基礎。結果失去了老家主的管轄,子孫后輩竟然是這么一副德行,一代不如一代,古人說富不過三代,果然是有道理的。再這樣下去,想必不用其他人動手,尉遲家也能自己毀滅了自己。倒是那個帥氣的男人,雖然也姓尉遲,但他的面色和氣度跟尉遲家其他人一點也不一樣,是一種沉穩(wěn)似水,溫潤儒雅的氣質風范,給人一種穩(wěn)重成熟的既視感。他眉目也十分平和,不像尉遲家人普遍染著的戾氣,更沒有狂傲,仿佛一捧清澈的泉水,是一個清朗又干凈的溫潤青年。他就站在那里,也跟周圍尉遲家的環(huán)境格格不入。盡管尉遲飛雪罵得很難聽,光聽都不能想象是一位豪門名媛能夠罵出來的污言穢語。可尉遲明朗就這么低著頭,一言不發(fā)地任由人數(shù)落著,沒有反抗,也沒有怨憤,安安靜靜的,像是清風拂過山崗,吹散了陰霾,一點郁氣也飄不進他的心里。可這副樣子讓尉遲飛雪更來氣:“裝模作樣,不說話是為什么,是不是看不起本小姐,告訴你,本小姐看上你是你的福氣,還敢不聽我的話,嘖,看你這副樣子就來氣,你給我跪下,沒我的命令,不許起來!”男兒膝下有黃金,“跪下”這個動作著實傷人自尊了。果然,尉遲明朗嘴唇蠕動著,眼神掙扎,似乎感到一絲屈辱。這樣子反倒取悅了尉遲飛雪,令她心中大感痛快,同時,也更加毫不留情地踐踏尉遲明朗的自尊:“跪、下!”她瞪大了雙眼,眼白占據了眼睛太大范圍,看上去如同地獄里爬出來的惡鬼,面目猙獰。一個勁的壓迫尉遲明朗。他緊抿著薄唇,眉目微垂,最終還是聽話地乖乖跪在了尉遲飛雪面前。膝蓋觸地的那一刻,他高大的身影似乎隱隱發(fā)抖。“哈哈哈,尉遲明朗,你也不過如此嘛......”尉遲飛雪得意地哈哈大笑起來,語氣充滿了居高臨下的惡意。好巧不巧,當他跪下的那一刻,他似乎若有所感,目光微抬,一下子跟荊北霆蘇墨他們對上視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