蔡添喜悄咪咪說了幾句話,殷稷聽得臉色發青。
為了解釋而傳謝蘊來侍寢,那和謝蘊當初為了救謝家而來獻身有什么區別
你這是什么餿主意
他不耐煩的扭開頭,蔡添喜不知道他是因為什么不同意的,心里很納悶:這怎么能算餿主意呢解鈴還須系鈴人,既然當初是因為這種事出的岔子,自然是要在這上面彌補的......
殷稷不聽他的歪理,把人攆了下去,自己窩在椅子上生悶氣。
他才不會和謝蘊似的為了某種目的才做那種事,再說了不過一句話而已,要表現出來他不是真心嫌棄能有多難
第二天一早,宮人們來伺候他更衣的時候,他擺了擺手,將上前來伺候的蔡添喜攆了下去,目光隔著密密麻麻伺候的宮人落在了謝蘊身上。
她仍舊站在門口,不說話也沒看他。
殷稷搓了下指腹,心里默默叮囑了自己兩句要和氣一些,這才清咳一聲開了口:謝蘊,你來伺候。
謝蘊似是被這句話驚動,抬眼看了過來:皇上說什么
她的抗拒都寫在了臉上,顯然是聽清了剛才那句話,可是因著不愿意,所以只能再問一次,盼著會有不同的結果。
然而殷稷態度很堅決的重復了一遍:朕說,你來伺候。
謝蘊再不能裝傻,卻也沒上前,只側頭看向了身邊的宮女:翠竹,去伺候皇上更衣。
雖然心里一直囑咐自己不要生氣,不要和謝蘊計較,可眼看著她這幅態度,殷稷心口還是堵了口氣。
他語氣不自覺加重了一些:朕說的是你,謝蘊,不要讓朕再重復一遍。
奴婢說過的話也不想再重復一遍,皇上換個人伺候吧。
謝蘊不想與他爭執,說完話就要退出去。
站??!
殷稷低吼一聲,他雖然極力壓抑,心頭還是有火氣冒了出來,他就是討厭謝蘊這幅樣子,仿佛在她的驕傲和堅持面前,什么東西都不重要,也包括他。
朕今天非要把你的性子掰過來!
他沉下眼神,語氣也跟著冷漠起來:謝蘊,你今日不伺候朕,明天就得去昭陽殿伺候悅嬪。
謝蘊身形明顯一僵,過了許久她才慢慢轉過身,抬眼看了過來:皇上真是了解奴婢,刀子一捅一個準。
殷稷有些無法直視她的目光,只好側開了頭:你若聽話,自然就不會走到那一步。
所以,皇上并不是說笑的,若奴婢不肯,明天你就會把我送給悅嬪
殷稷瞇起眼睛,他看出了謝蘊被逼到絕境時的無助和難堪,看見了她隱在袖子里不停顫抖的手,可他仍舊緩慢又堅決的開了口:是。
人只有一次次的碰到頭破血流,才會知道低頭。
他希望這是謝蘊最后一次和他對著干。
謝蘊不知道是不是體會到了他的想法,長久的沉默了下去。
殷稷莫名焦躁,半是催促半是不安道:謝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