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站在門口,透過玻璃,看著周靈音微弱卻堅韌的呼吸著。她的臉上很平靜,側(cè)臉依舊讓人驚艷,溫軟舒服,舒展而平和。可是周聿安的胸口卻突地一跳。想起了視頻里陶安說的那句話。他忽然心中一凜,大步走過去,擋住了她的視線。他看著她,不敢表露出自己已經(jīng)恢復(fù)記憶的事情,但是那些記憶卻深切的回到了他的身體里。他失去了她,欺負她,害死她。他抿唇,嗓音突然干涸,一個字都說不出來。林檸卻往后退了一步,跟他保持著距離,眉眼疏淡的挑了挑眉,帶著幾分散漫的笑意:“周總,頭還疼嗎?”一句話。讓周聿安的臉色瞬間一變,瞳仁狠狠一縮,他連呼吸都沉了幾分。頭還疼嗎?因為沒流血,又是在車上發(fā)現(xiàn)的,沒人知道他頭部受傷。她知道,因為打人的人是她林檸的人。她故意的。周聿安的唇色微白,胸口處撞擊著某些不甘不忿的情緒。她是真的,一點也沒有留情。“林檸,我欠你的,還清了嗎?”他嗓音低啞,沉冷,漆黑的眸子死死的攥取著她。林檸盯著他看了幾眼。幾秒后,唇角微微上揚,語氣淡淡的:“嗯,你還清了。”郵輪上出事,不是他的錯,可是她仍舊給他記了一筆。周氏集團的股票動蕩,短短一天,市值蒸發(fā)上百億。而且在他不知死活的追陶安的時候,林檸對手下的人說:“打,別客氣。”無論是從公從私,都了了。周聿安眸子漆黑晦暗,上前一步:“那你能不能放靈音一馬?”林檸的眸子微微一閃,看著他。笑意逐漸收斂。周聿安眸子晦暗深邃,語氣深了幾分:“你該報復(fù)的人都報復(fù)了,包括我媽,我知道你在郵輪上出事,跟靈音脫不了干系。等她身體恢復(fù)好了,我會讓她親自道歉認(rèn)錯。但是林檸,她還在病房,尚未脫離危險,你就不能給她一次機會嗎?”林檸定定的看著他,面色淡漠的如同寒霜拂過:“原來你什么都知道了。”他知道了,還能說出這番話,不是更可笑嗎?她心中的怒火再也克制不住,冷笑出聲:“讓我放過周靈音?你做夢!”“林檸,你到底想怎么樣?”周聿安嗓音低沉。林檸扯了扯嘴角,低低的笑了起來。她撩開耳邊的長發(fā),坦蕩的看著她,毫不掩飾眸中的寒意,情緒瞬間不再平和:“我想怎么樣?我想讓她償命,我想讓她付出跟我一樣的代價?放過她?我告訴你,指使袁也侵犯我的人是陶安,把我吊在窗戶上讓我求生不得的人是你的未婚妻。我報復(fù)她理所當(dāng)然,她活該!你妹妹也不是什么好東西,她在我這里撈不到好處就去捧別人的臭腳。第一個發(fā)現(xiàn)我的人就是你妹妹,你親愛的妹妹沒有看在我曾救她一命的份上放過我,她解開了我的繩子,讓我徹底的消失在海里。現(xiàn)在,我憑什么放過她?我是沒死,我沒死是我命大,是別人豁出性命去救了我,而不是你妹妹的手下留情,所以她不配得到我的原諒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