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可能。常寧眼前開始泛黑,隨著胸腔里的空氣變少,變得一丁點不再,她便似溺水的人。剛開始還能撲騰,但越撲騰下沉的越厲害。她依舊不放棄,在水里掙扎,直至完全的沉入水里。初始,她還能憋氣,但她能憋多久?也就僅一會。她憋不了了。她胸腔里沒了空氣,那睜著的眼睛一點點閉上。而那推拒身前人的手,也逐漸滑落。懷里的抵觸,僵硬,排斥,推拒,逐漸減少,直至不見。那柔軟的身子全然的靠在他身上,似乎沒了支撐,往下滑。到這一刻,洛商司吻止住,看懷里的人,那眸中濃濃的深暗在此時終于有了絲尋常的神色。常寧眼睛閉上了。那充滿憤怒,害怕,屈辱的一雙眼睛不再看著他,她暈了過去。洛商司凝著這通紅的臉,她眉頭緊蹙,即便暈過去也依舊未松懈。似乎,即便是暈厥,她也不愿意。極不愿意。他視線落在那濃密的睫毛上,這睫毛安穩(wěn)的棲息在眼瞼,一點動靜都不再。他凝著這睫毛,久久的,然后拿出手機(jī)撥通一個電話:“把車開過來。”司機(jī)剛到清瀾郡,把后備箱的玩具放到別墅里。電話來,司機(jī)接通,手機(jī)里便傳來這極沉啞的嗓音,似在壓著什么,讓人害怕。司機(jī)還從未聽過洛商司這樣的聲音,還未來得及反應(yīng),嘟嘟的忙音便傳了過來。司機(jī)愣,隨即拿下手機(jī)。洛總是還沒走?還在之前的地方?電話掛斷,洛商司看懷里的人,他眼眸再次落在她臉上,注視著她的每一寸肌膚,細(xì)細(xì)的,然后停留在她的唇瓣上。夜色里,一切都不甚清晰,即便有路燈的光暈,這夜色里的城市也依舊染了朦朧色。包括懷里的人,這張唇瓣。平日里這張唇瓣是淡粉色,很健康的顏色,這般多年從未便變,但今夜,此時此刻,這淡粉色不見,取而代之的是濃烈深色。便似那被侵染了的花朵,她不再是以前的顏色了,她有了新的色彩。而這個色彩,不再消失。司機(jī)很快把車開來,他遠(yuǎn)遠(yuǎn)的便看見一盞路燈下,洛商司抱著一人,低頭凝著懷里的人。而不知道是他身形太過寬大的關(guān)系,還是懷里人太過嬌小的關(guān)系,司機(jī)看不到洛商司懷里的人是誰。他只看到洛商司全然的把這人給攏在懷里,似圈著,周遭的人都看不到,唯有他。而這樣的一幕,在這樣的夜色里,在這暈黃的路燈下,便好似偶像電視劇里無比浪漫的一幕,主角抱著自己心愛的人,他什么都不說,也什么都不做。他就這般看著懷里的人,似能看到地老天荒。他不說愛,但他此刻的所行,皆在說著他的感情。濃烈至極。司機(jī)從未見過洛商司這般,似鐵石也有軟的那一日,軟的嚇人。司機(jī)不敢耽擱,甚至都不敢多看,趕忙把車開到洛商司身前。平穩(wěn)的剎車聲落在耳里,洛商司眼眸微動,然后把懷里的人攔腰抱起。司機(jī)車子停下便趕忙下車打開車門,洛商司抱著常寧直接上車。司機(jī)看這懷里的人,明顯的就是常寧。除了常寧,沒別人了。趕忙關(guān)上車門,上車踩下油門。而隨著油門踩下,司機(jī)打過方向盤,那沉啞的嗓音從后座落進(jìn)耳里:“回清瀾郡。